啊,漆物真好看,这么用好酷啊

“作为餐具,瓷器固然不错,但瓷器缺少漆器那样的阴翳和深沉。瓷器用手一摸,重而且冷,传热快,不便于保温,再加上一碰撞就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而漆器手感轻柔,不会发出刺耳的响声。我每次端起汤碗来,就感到掌心里承载着汤汁的重量,我最爱那新鲜而温暖的情味。那感觉宛若手里捧着一个刚落地的婴儿胖乎乎的肉体。”诚如谷崎润一郎所说,漆器不是高不可攀的物件,不管是率直的汤碗,还是经过仔细研磨,用轮岛独有的地粉装饰过后的膳台,只要诚实倾听自己的心境,就会找到适合自己的器皿。今天与你分享关于漆器的三件小事。秉承着良心默默工作的匠人做着他们热爱的事情,在“上涂”“下地”这样繁复的工序之后,你拿到的,其实是美的出发点,浑浑噩噩生活中一个愉快的鼓点,一次妙不可言的探险,入睡前的小可爱。

“漆器”与“涂物”

就算有人说“以后每天都用漆器吧”,一般人也不会马上回答“好!我知道了”吧。这其中有多种理由。首先,漆器的价格好像很高吧。其次,收拾起来特别费劲,太麻烦了。另外,也担心漆器会马上脱漆、损坏,或是划伤。

其实,那些理由中既存在漆物本身的特性,也有一些人们的普遍误解。因此,为了让人们能够正确理解漆物这种东西,我特意在漆物这一大概念下划分出了两个类别。一类是“漆器”,另一类则是“涂物”。

平时我们听到漆物,联想到的可能是只在过年或婚庆等特殊日子里使用的、用金箔描绘图案的亮晶晶的容器。我先把那种物品归类为“漆器”。然后,如果再仔细观察身边,应该就会发现有一种漆物是跟那种“漆器”完全不同的、存在于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器皿。比如吃早饭时用来盛汤的碗。尽管外表并不华丽夸张,却在每天的生活中起到了很大作用,对于那种漆物,我要将其称为“涂物”。

“漆器”是特殊的日子里装饰在会场上的东西。“涂物”则是每天都会使用的器皿。“漆器”主要为观赏而作,“涂物”则为使用而作,上漆的方法自然也就不一样。而每天都被使用,结实却没有那么金贵这点,就是“涂物”的长处。

“漆器”与“涂物”的关系,就像“玉露”和“粗茶”一样。

平时完全不喝绿茶的人,就算一下子让他喝上最高级的玉露,想必也无法理解其真正的滋味和深意吧。每天都喝粗茶,只在最特殊的时候享用玉露,应该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理解到玉露的精妙之处。换句话说,涂物其实是通往漆物世界的入口,起着引导人们入门的作用。当然,既然涂物相当于粗茶,它的价格也就不会太高。如果是碗类,一般只要一万日元左右(约六百元人民币)就能买到。

各位还是觉得“怎么这么贵”吗?放心,只要看完我接下来的解说,一定就能体会到其与价格相匹配的价值。

涂物的三要素

那么,比漆器更结实的涂物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呢?在介绍上漆的工序之前,首先要请各位理解涂物的三个要素。

涂物表面当然涂有光泽独特、触感上佳的漆。漆是由漆树的树液加工而成的。漆树是日本山中十分常见的一种阔叶树,由于皮肤直接接触漆树树液会引起很严重的炎症,因此它也被叫作“烂皮树”。一旦树干受损,漆树就会渗出树液,树液不一会儿就凝固起来,将受损部位覆盖,就像人类血液凝固后会形成血痂一样。

正是漆树树液的这种性质,使它被作为涂料使用。我们拿起涂物时得到的触感,其实是涂在表面的一层薄薄的漆膜,这种漆膜就是所谓的“上涂”。

涂物同时也是木器,因此它的芯是木制的,这个芯叫作“木地”。在以木为构架的器皿表面上漆,就做成了涂物。尽管乍一听这是理所当然的,但需要注意,其中也有一些例外。有些器皿表面是漆,里面却是塑料,或者是用树脂黏合起来的木屑。

接下来,涂物还有最后一个要素,那就是“下地”。要解释这个东西是最困难的。如果请各位想象一下在木头上涂漆的场景,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眼前有一个木型,用刷毛将液体涂料在它表面刷上好几层。

可是,真正的涂物工序中,有很大一部分都与那种抹油漆的印象截然不同。“下地”也是制作涂物的一道工序,它的本质是创造器皿的形。

为了造型,就要将漆和土粉之类的东西混合起来做成糊状,再用木刀像抹泥灰一样打上厚厚的一层,说白了就像泥瓦匠做的工作。根据下地涂抹的厚度和手法,器皿的形状会有多样的变化。

如果将涂物的三要素比喻为人的身体,可能会更好理解。“上涂”相当于人体表面的皮肤,“木地”相当于骨骼,而“下地”则相当于肌肉和脂肪。即使是相似的骨骼结构,也会因为肌肉和脂肪多少的不同而有胖有瘦,让外表看起来全然不同。

涂师屋·艺术家·匠人

在轮岛,“涂师屋”发挥着关键的作用。坚固的轮岛涂在江户时代已经发展出自己的品牌影响力,顾客遍及全国。造访各个客户、接受他们的订单,回到轮岛,将工匠召集起来并指挥制作,这就是涂师屋主人的工作。涂师屋主人出入于各地富裕人家,吸收了当时流行的、风雅的文化回到轮岛。匠人们之所以能够在能登半岛尖端这片偏僻的土地上不断制作出紧跟时代的器皿,完全得益于涂师屋出色的策划运作能力。到了近代,物流事业越来越发达,部分涂师屋开始走上企业化道路,将制造的漆物供应到百货商店及零售店铺中。

与此同时,站在个人立场上创造作品的艺术家也登场了。其中大部分是莳绘或沉金的加饰匠人,他们不断磨炼自己的创意和技艺,参加公募展,接连获奖,最后作为漆艺家得到认同。他们虽身为漆艺家,但也只是负责部分工序的匠人之一。因此,除了自己专业的工序以外,他们还要找其他匠人订做其他工序部分。漆艺家的作品在以本人的名望为招牌的同时,也被纳入了以涂师屋为中心的销售体系中。

就这样,从高度成长期到泡沫经济崩溃时代,轮岛涂一直作为高级漆器畅销全国。可是,在那个无论做什么都能卖到高价的时期,许多涂师屋都忘却了漆物本身的功能,也就是“使用”。泡沫崩溃后,市场急速缩小,人们迎来了漆物不好卖,不知该制作什么的时代。

此时,在陷入困惑和挣扎的产地上,又涌现出了新的制作者。他们便是制作“涂物”的匠人。从他们的行动中可以看出,这些新匠人试图让漆物回到“使用”这一原点上。他们原本都是木地师、下地匠人,或负责其他工序的人。他们秉着对漆这种素材的热爱,明确“为何而做”,并抱持制作美品良器的笃定意志,在自己专攻的工序上亲自动手。对漆艺家来说,作品是他们进行自我表达的艺术形式,有原创的技术或原创的作品构思这点很重要。与此相反,匠人们的制作行为并不以自我表达为目的,其技术和创意的起源也不来自制作者,在我看来,那更应该是来自于人们的生活和日常的点滴中。

那么,该如何定义这些人呢?英国陶艺家伯纳德·利奇把他们称为ArtistCraftmn,柳宗悦将其翻译为“作家匠人”或“个人作家”。不过,柳宗悦等人所提出的民艺作品都有着一股厚重、强烈而复古的气息,让人觉得那是远离了现代生活和现实的东西。既然如此,把那些与远离实用性的“美术工艺家(漆艺家)”相反、专门制作具有现代气息的美好生活道具的匠人们称为“生活工艺家”如何呢?此外,民艺领域还有“无名工匠”这种说法。但我认为,正因为是一名匠人,才更应该打出自己的名号,诚恳地工作。

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少涂师屋都秉着良心,默默地继续着质朴的工作。直至今日,他们依旧会与每一位客人面对面交流,制作人们需要的涂物。我认为,轮岛涂作为实用器皿的本来面貌,就留存在其中。这样一想,“涂师屋”和像我这样的“生活工艺家”之间似乎也就不存在什么差异了。只要按照各自的方法,不断制作好的涂物就行。这应该才是轮岛这个产地所具有的深远意义。

漆,这种诞生于自然的低调素材,有着温润的触感、微妙的暖意与深邃的色彩,能完美衬托食物,却渐渐远离人们的日常生活。

从最基本的饭碗,到能够与亲友共享的大盘、重箱,轮岛的漆艺匠人赤木明登和人气料理造型师高桥绿,以照片、手绘图片和生动的文字唤醒日常漆物之美,展现漆器的魅力。介绍如何选择、使用和保存日常漆器,讲述一只“轮岛涂”漆碗的制作与流通过程,它的历史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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