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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漆树全身宝
文/彭宗怀
酒是好酒,自家用高粱酿制的酒;菜是好菜,自家自留地长的菜。主食是漆油炒饭。如今,荆山健康生活理念兴起,一度淡出人们生活的山野之食,成了人们“香饽饽”。这不,漆油受到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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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油,出自多年生的漆树。
漆树,落叶乔木,一种中国最古老的经济树种。主干挺直、粗糙,树皮灰黄色,布满铁锈似斑点,顶部开枝散叶,绝少节外生枝,羽状多叶,簇生于树顶前端,形成树冠,如亭亭翠盖。新生幼叶,面呈紫红色,像椿树叶,叶子渐绿,枝间长出疏花,圆锥花序,花黄绿色。
入秋,漆叶点染成金黄色,纯净、明丽、通透,经霜,漆叶变红,绚烂、妖冶,比枫叶还艳。
草木犹人,秉性各异,漆叶虽姹紫嫣红,令人倾心,却包藏祸心,如邪恶晦气的瘟神,使人心生畏惧,躲避犹恐不及。遇上漆树,或全身而退,或绕行避开,或裹住全身,小心前行。那些隐蔽于草丛间、混杂于枝叶中的漆树,实在防不胜防,指不定何时便与你耳鬓厮磨。碰断枝条,折断叶子,溢出白色汁液,沾上人,迅即浸延,致皮肤生疮,臃肿虚胖,奇痒无比。痒还不能抓,越抓越痒,越抓越疼。抓破了皮肤,麻烦就大了,轻者,将韭菜捣乱,揉出汁,涂于患处。重者,砍来“八树”(实为卫矛)熬水清洗,一天清洗数遍,洗上一周,才有好转。也有不惧漆树之人,抱着漆树睡觉,却毫毛不损,安然无恙。2
夏至时节,地里的土豆绽放出星星点点的细碎小花,漆树蓬勃青幽的叶间也冒出黄色花簇。这时,是割漆的时候了。
割漆是一件异常寂寞而又艰苦的事。上山之前,备好斗笠、草帽、蓑衣,穿上长袖衣衫,扎紧裤管。借用脚搭爬上漆树,用铁刮刮去树皮,露出韧皮部分,再用漆刀开出V形口子,口深至木质,口下置一竹筒,收集伤口处流出的树脂汁,再转入桶内,用油纸封口,带回处理加工。漆树割了V型口子,很难愈合,日久,不再有脂汁溢出,便另换部位继续制造新的伤口。
割漆伤树,产量颇低,素有“百里千刀一斤漆”的说法。收集到的天然漆,经晒干,漆的颜色加深,被称为生漆,若混入桐油,则形成熟漆。生漆的颜色黑,加水、松脂成粘稠液体,涂抹在器具表面,乌黑发亮,照得见人影。若在生漆中兑入各色颜料,则具有不同的颜色。中国制作漆器的历史悠久,早在新石器时代就已出现,商代开始,就有在木胎上雕饰饕餮纹,涂上朱、黑两色的漆;至汉代,漆器达到兴盛,使用普遍,数量众多,既有鼎、壶、杯、盘,也有龛、盒、几、案;到了唐代,漆器制作更是风姿独具,富丽华贵,美轮美奂。时至今日,人们仍喜好天然漆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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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漆树叶胭红漂亮,远远望去,似束束燃烧的火焰,漆树籽油黄闪光,似串串轻灵的流苏,秋风吹过,炫舞飞动。
收了地里的苞谷,割了黄豆,又收漆树籽。用一长竹竿,顶端绑一把镰刀,伸向树尖,杈下漆树枝,采集的漆籽可做漆油。将漆籽放入碾盘碾碎,倒入蒸器里,烧水蒸热,用稻草将热漆树籽包成饼形,一个一个堆放在木架里,不停地加入木楔子,对漆饼进行挤压,金黄色的油汁便流出来,榨出的漆油稍许即凝固。
漆油做菜,风味独特,十分诱人。挑核桃大小的土豆剥皮,铁锅中文火炕熟,全身金黄时,锅中擦上漆油,翻炒几下,放入适量食盐,起锅趁热吃,啧啧!入口内绵外酥,温热异香,那感觉,牙缝中由里往外地透着香味。吃毕,唇上留油痕,如涂唇膏,或是杀只老母鸡,加入漆油,小火慢煨,香味扑鼻而来,让人直咽口水。端上桌子,放于火锅上,迫不及待地夹一块鸡肉塞进嘴里,肉嫩鲜,又往嘴里喂一口鸡汤,味浓郁,香死人了。漆油炖鸡,好吃得不知怎么形容。现在,漆树少了,漆油成了稀罕物,逢年过节或是远方朋友到来,才会用上漆油招待贵客。
彭宗怀,湖北保康人,供职于保康县人民法院,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爱好摄影与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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