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渭河南岸,秦岭北麓山区的陈仓区天王镇十二盘村,四周环山,森林茂密,各种药材繁多,尤其是漆树几乎遍布在各个山洼之中。漆树是一种乔木,在我国除了东北、新疆和内蒙以外,大部分地区都有分布。漆树一般可长到十几米,树龄长达几十年。它的树干被割破后能分泌出一种白色的浆汁,与空气接触氧化后,色泽有浅变深,先是呈血红色,后又呈褐色,涂在家具上形成硬膜呈黑色。“白如雪,红似血,黑如铁”,就是说漆树的浆汁从液体状态到氧化干固后色泽变化,以及形成坚固的漆膜的过程。正是这种浆汁使古时候的人们发现了它具有漆在家具上形成光亮的色泽,坚固、耐用和防腐的特质,从此漆器得到了发明和广泛的应用。千百年来我们的祖先便使用它粉饰装扮自己的庭院家具。古代建筑涂上了这种生漆数百年不腐。到了汉代,漆器的制作和使用进入了鼎盛时期,马王堆汉墓出土的漆器,数量之多,保存之完好,正是使用了生漆作为原料的缘故。地处渭河南岸,秦岭北麓山区的陈仓区天王镇十二盘村,四周环山,森林茂密,各种药材繁多,尤其是漆树几乎遍布在各个山洼之中。每年农历四月至八月十五以前,四川绵阳安县清泉乡红岩九队的赖德兴、杨正见等七人都要受雇来这里割漆,他们已经在十二盘村和关尔下村三十盘之间的丛山峻岭中割了十多年的漆了。这七位割漆人中年龄最大的五十岁,年龄最小的二十八岁,其中赖德兴和赖发明是父子俩,刘盛华和王顺英是夫妻。他们七个人分为三组,分别承包着十二盘村直关尔下村的数个山林。虽说割漆非常艰苦,但可观的利润还是吸引他们每年都来到这里。割漆人各个身材精瘦,身手敏捷,攀登在树与树之间如履平地,四肢并用攀登与割漆的动作之快令人咂舌。他们每天凌晨三点多起床,简单做点吃早饭吃了,带上头灯和午饭凌晨四点上山,顶着38度的高温,在太阳下一干就是十多个小时。他们用漆刀割开漆树皮,露出木质,将刀口切成燕翅形,再把斗叶插在刀口下方,任漆液流入斗叶中,每天上山割漆插斗叶,下山将流在斗叶的漆液刮到桶里带回,再装进特制的塑料袋密封保存,在收割漆的五十天里每棵漆树都要割八至十道。割漆是个十分艰苦的过程,许多人皮肤过敏“谈漆色变”,一旦沾上漆树便会立刻引起过敏性反应,裆部瘙痒,浑身肿胀,遍体起疹,皮肤糜烂,数月难愈,一般人是受不了这份罪的。然而,四川人却能吃的了这份煎熬之苦,在陕西和四川的秦巴山区,遍布着数百名四川绵阳的割漆人,他们挣的就是这份别人不愿挣的钱。割漆人赖发明的脖子和身上被漆咬的长满疹子,杨正见的手臂被漆咬的溃烂流脓,不仅其痒无比,而且被汗水蛰得疼痛难忍。这些都还不算啥,自然环境的恶劣更令人望而却步。山坡陡峭,荆棘丛生,除了没有豺狼虎豹之外,野猪、毒蛇和马蜂却时常出没,防不胜防。就在他们临近完工的前一天下午,我跟着割漆工赖发明准备攀爬一棵漆树,突然发现离我们不足五米的草窝里有一条眼镜蛇,也许眼镜蛇听到异常动静,将头抬起有二十公分高,赖发明立即站在我的身前用身体护着我,并捡起一根树杆准备自卫。我也本能的提起相机准备抓拍,赖发明立即示意我“别动”!眼镜蛇察觉到我的动作,立刻将前身抬高有四十多公分,一双恶狠狠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我们不放,嘴里的芯子不停地抽动,我们盯着眼镜蛇一动也不敢动,头发根都立起来了,我很清楚,这时的一个微小动作都可能引起眼镜蛇的攻击。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的心砰砰直跳,简直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就这样我们与眼镜蛇对峙了近十分钟,眼镜蛇才俯下身子掉头走了。看到眼镜蛇走远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足足吸了三根烟才算缓过劲来。这次的经历我终生难忘,如果不是赖发明的警示和掩护,后果将不堪想象。前不久有一绵阳同乡在秦巴山区割漆时,遭遇狗熊的袭击,他迅速爬上树躲避,不料狗熊也爬上树咬住他的大腿不放,割漆人抱着树干拼命挣扎,直到狗熊撕下他腿上的一块肉,摔下树自行走掉,割漆人才算是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小命。割漆人数年来遇到的危险,他们几天也说不完。可是,他们获得的利润方式却让他们进退两难。一是雇佣承包制,就是老板一次雇佣数人,三个月每人工资元,吃住都由老板负责。老板与山林承包户达成交易,包干几座山的漆树,每座山约二、三百颗漆树,给山林承包户—元;然后,割漆人每天割下得漆不论多少都交给老板。这段时间无论遇到任何自然灾害都必须坚持干够三个月。另一种是自负盈亏的包干制,割漆人自由组合,没有工资,吃住及往返车票自理,在老板指定的山上割漆,每天割下的漆汇集在一起,最后由老板用特有的检验方式检验,纯度在65%以上的漆老板才收购,利润由组合割漆人平分,这种方式割漆人随来随走不受任何人限制。但是,漆卖给当地的小老板,却不一定马上拿到钱,有时一拖就是几个月,割漆人对此十分恼火。这些生存在最底层的割漆人劳动强度最大,承受风险最大,到头来挣得的利润却最小。但即使这么微薄的利润,也是能够带给他们每个人试图改善自家生活状况的一种希冀,带着这种希冀,他们不辞劳苦,拼命劳作,付出着辛苦,也收获着希望和快乐!他们给大山带来灵气和生机,也给我们带来生命的壮美与感动。
割漆人每天凌晨三点多起床,带上头灯和干粮进山,赶在天亮之前要将包干山地的多棵漆树割上一遍。
26岁的赖发明特别能吃苦,嘴里叼着漆斗,操起五寸多长的割漆刀,爬树割漆,刮漆,换漆斗一气呵成。
赖德兴和赖发明是父子俩,他们相互照应,攀爬在十多米的漆树上,每棵漆树都要割8--10个燕尾口。
赖德兴已是48岁的人了,在丛林里却身轻如燕,上下翻飞,经常从这一树杆跳到另一树杆上。
杨正见休息的时候总和我们聊一些家乡的事,最郁闷的事就是家里房子盖了一半,还等着他挣钱回去接着盖房,可是每次都不能顺利领到工钱。
杨正见的手臂被漆咬的溃烂流脓,不仅其痒无比,而且被汗水蛰得疼痛难忍。
到上午十点左右,他们饿了就坐在树下,吃些随身携带的干粮,喝几口凉水,生活十分艰苦。
赖氏父子干活经常在一起相依为命,冒着酷暑穿行在漆树林里,一干就是十二、三个小时。
刘盛华和王顺英是夫妻。分别承包着十二盘村直关尔下村的数个山林。他们夫妻俩在深山里打建个小棚,丈夫凌晨上山割漆,妻子在家里做饭。
割回的漆液要经过土法鉴定,纯度在65%以上才算合格。虽说割漆非常艰苦,但可观的利润还是吸引他们每年都来到这里。
收工后回到驻地,他们才敢把衣服脱掉,轻松一下,有时间就和家里通个电话,慰藉心中的思念。
收工后,他们驻地附近的一条小河沟里洗个澡,清除一天的臭汗,顺带着洗涤占满汗水和生漆的衣服。
他们每天要劳作十多个小时,收工后把一天割的漆桨回收在一起,用皮刮刀仔细地把漆筒清理干净才去吃饭。
赖发明不仅时割漆行家,而且还是做饭的好手,每天收工他总一声不吭的生火、洗菜、淘米,几十分钟就可以让大伙吃上可口的饭菜。
三个多月下来,割漆工每人抛掉吃住和往返路费,才收入七千多元,尽管付出的艰辛与收入极不相符,包工头还拖欠工钱,为此,身居他乡的割漆人十分无奈。
晚饭后,经过简单的洗漱,他们就在简陋的住所里点上蚊香,躺在炕上吸着烟摆起龙门阵,不多时就鼾声响起。
割好的漆要经过第一个小老板验收后,再装进特制的塑料袋里,走十几里山路将漆背到收购生漆的老板家里。
这些生存在最底层的割漆人劳动强度最大,承受风险最大,到头来挣得的利润却最小。但即使这么微薄的利润,也是能够带给他们每个人试图改善自家生活状况的一种希冀。
他们带着希冀,他们不辞劳苦,拼命劳作,付出着辛苦,他们给大山带来灵气和生机,也带来生命的壮美与感动。
岳宝群,年9月生于江苏南通,成长于陕西宝鸡。年参加工作,年参军,现为中国人民银行宝鸡市中心支行工会退休干部。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摄影家协会会员;陕西省人文地理摄影协会、常务理事;宝鸡市摄影家协会会员、理事;宝鸡市老摄影家协会副主席;本人二十多年来痴迷于摄影,由于特定的环境和特殊的人生经历,使我形成勤于思考,勇于探索的性格。在实践中崇尚个性张扬,力求多层次把握人文形态的基本元素,挖掘影象的丰富内涵。作品多次在《中国摄影报》、《大众摄影》、《人民摄影报》、《摄影之友》、《人像摄影》、《中国旅游》和《华夏人文地理》等杂志上发表;并在全国、省、市影展上多次获奖,年和年两次成功举办个人摄影作品展,出版发行了《岳宝群艺术摄影作品集》和《5.12我的宝鸡印象》等画册。 北京怎样治好白癜风白癜风土方治疗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