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靠近一颗漆树,摸一摸,没多久你就会全身开始瘙痒。这是漆树脂里漆酚搞的鬼。它跑到你的皮肤上,皮肤表层下的蛋白质却不知道,傻乎乎地继续工作,没意识到外来物种的入侵,直到运转到一半出问题了,才开始释放求救型号。这时候已经迟了,大片的红疹子让你难受得要命,你也没什么招。如果不算严重,过个24小时也就自然好了。
所以如果可以选,应该没人愿意住在漆树丛生的地方。但怒江边的人没得选,自己的家园,从一开始,就遍布了漆树。漆树当然不是一无是处的!嫩苗跟香椿一样可食用,割破它的表皮,淌出来的生漆涂抹在家具上就可以防虫固体,更别说取暖生火当柴火了。而且生漆是怒江百年前朝贡与赏赐的起点。早在大理国时期,怒江人的经济收入很大的一部分,就来自于外地商人对本地生漆的收购。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漆树自然也是吃漆树了。一代代怒江人与漆树共生,竟然产生了抗体。这里的人再也没有遇到漆树过敏的症状,而漆树也愈发成了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甚至一个怒江人的一年,都是围着漆树的生长周期运转的。春天,漆树抽芽。家里的男人们就爬上树,把漆芽剪下来,汆水烧汤凉拌吃。
夏末秋初,漆树枝繁叶茂,男人们便会上山采生漆。他们在一颗颗漆树上熟练的划开V型口子,一个人一天至少能采3斤。一片林子,一个夏季,吃住都在山里,采上百斤没问题。拿出去卖,基本就满足一年家里的花销了。进入冬季,漆树挂满果实,男人们便会再次上树。这次,他们会用竹夹把一串串漆树籽卷下来。怒江人直觉的知道这籽也是有用的,于是不断地尝试,最终找到了一种独特的,提炼漆油的方法。
好看你就点点我预览时标签不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