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J写的环境保护小说风暴冒险队之清水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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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的外形特征

随着和湖水的距离越来越短,父子俩身边高高的大树,逐渐变为低矮的灌木丛,快靠近湖边时,仅仅剩下一片绿草。南方的夏末初秋,雨水过后,草依旧是绿的。满地不同的草参杂在一起生长着。

“这是蒲公英,有清热解毒,利尿散结的功效;根炒了之后可以和咖啡一起冲水喝;叶子可以拌沙拉生吃,和油、醋混在一起吃味道不错哦,和肉一块炒也很好吃的;花还可以做天妇罗。这个是地毯草,根有固土的作用,是一种良好的保土植物,因为茎叶柔嫩,所以可以作为牧草……”爸爸一边走,一边给张小宇普及自然知识。

张小宇随手摘了一片蒲公英的叶子放入嘴中,嚼了嚼,立刻就吐了出来。

“呸呸呸,好苦啊!”张小宇皱了皱眉头,这个蒲公英的叶子,实在是太苦了。

“蒲公英叶子吃起来好苦,有什么办法能去掉苦味吗?”张小宇两手拉着背包带,跟在后面问这爸爸。

“苦的话可以先用沸水焯一焯,再用来炒就会减少一些苦味了。包括苦瓜也是一样的,减低苦味也可以先焯一会就好了”爸爸回答。

走了一会,爸爸也摘了一株蒲公英,递给张小宇,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蒲公英要叫做dandelion吗?”

“不知道啊,为什么?”张小宇不解地问。

“你看看dandelion的叶子,是不是锯齿状的?”爸爸笑着说。

“是的,所以呢?”张小宇又问。

“蒲公英的名字来自于法语dent-de-lion,意思是狮子牙齿,因为它的叶子边缘大锯齿的形状,像极了狮子的牙齿。所以英语里面蒲公英就叫做dandelion了。”爸爸回答。

“哦,还真有点像!但是为什么不叫做狗牙,熊牙,狼牙呢?”张小宇一下子来了兴致,接着问爸爸。

“额……还是问点别的吧……呵呵。”爸爸摸摸后脑勺说。

“那为什么野外的草都是这么多种类挤在一起生长呢?我看公园里的草很多都是只有一种类型的草啊”张小宇继续问着。

“公园里的草,是因为有专人专职养护啊,可是野外的草可没有。野生的草地,一定是要保证植物的多样性才能长的更好的。”爸爸回答。

伴随着无数的问题,父子俩走到了清水湖边。湖水周边布满了一簇簇比人还高一大截的芦苇。正直夏末入秋之季,葱绿茂盛的芦苇满满地挤在湖边,细长的芦苇叶交错着,一簇簇白绿色和褐色的芦苇花随风左右摇摆,发出“唰唰”的声音。湖面也随着风,泛起了波纹,在阳光的照射下,粼光闪闪。间或一只水鸟划过水面,为闪闪的粼光增添了不同的形态。爸爸一时兴起,走到湖边,弯折了几根夹杂着白絮的褐色芦苇花,递给张小宇,自己留了几根插在徒步包上,大声地唱起歌。张小宇依葫芦画瓢,留了一根芦苇拽在手中,其余的芦苇花插在了背包上,和着爸爸的歌声唱起来。

“请跟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啦啦啦!右手左右慢动作重播,啦啦啦!……”爸爸一边唱一边扭着胯部,张小宇一边唱一边摇着手中的芦苇花,秋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父子俩的身上。

张小宇越唱越兴奋兴奋,越兴奋越买里地摇,摇着摇着,将手里的芦苇花摇断了。他盯着断成两节的芦苇杆,停止了唱歌。

爸爸回过头问:“怎么了?怎么不唱了?”

张小宇一个箭步跳到爸爸跟前,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问道:“爸,你看这个芦苇的杆,这个杆为什么是空心的?”

爸爸看着芦苇,笑着对张小宇说道:“好问题,来,你看看湖边的芦苇群,这种植物有什么特点?”

张小宇手里捏着断成半截的芦苇花,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芦苇群,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些芦苇好好的为什么长的和竹子一样,都是一节一节而且中空的呢?虽然已经很多次到过清水湖,也多次见过芦苇,但是就是没有发现和认真地观察芦苇杆中空的这个事情。张小宇愣愣地杵在原地。

“不着急,再仔细观察和想想”爸爸站立在张小宇身边,两手抱在胸前,调了调徒步包在背上的位置,吸了口水袋里的水,看着前方随风摆动的芦苇。

张小宇拧着眉,一只手放在下巴下,侧着头继续看着随风摆动的芦苇,说道:“不知道,不过会不会和鸟的骨头中空是一样的道理呢?为了减轻重量。”

“哟,答对了。就是这个原理。那你知道为什么要减轻重量吗?”爸爸继续双手抱在胸前,问道。

“那就不太清楚了,鸟的骨头中空是为了减小体重利于飞行。芦苇减轻体重又是为了什么呢?”张小宇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好吧,你能想到这一步也挺厉害的了。那我告诉你为什么吧。你看看,芦苇的生长环境是不是都是近水边?”爸爸说。

“是的。”张小宇回答。

“一般水面都是比较开阔没有什么遮挡的,所以水面的风就会比较大。生长在水边的芦苇很容易受风力的影响而折断。芦苇在长期的自然进化淘汰的过程中,就会保留杆部最坚硬结实的外层部分,成了空心,降低了自身的重量,在迎风的时候,不容易折断。而且芦苇都是成片成堆的生长,彼此之间紧紧相挨着,互相支撑抵抗大风,也是这个原因。”爸爸做了详细的解释。

“原来如此。爸,你真厉害,什么都知道。”张小宇听完后崇拜地说。

“唉,没有办法,就是这么牛,就是这么厉害,我也好无奈呀!”爸爸两手向两边一摊,耸了耸肩,做出了无奈的表情。

“额,爸,你臭屁也是那么厉害。”张小宇看着爸爸的动作和表情,笑着说。

“什么,怎么和老爸说话的。看我的无影手!”爸爸举起双手,手指弯成爪的样子,做势要挠张小宇的痒肋。张小宇撒腿就往前冲,爸爸在后面佯追。湖边留下一连串的笑声。

“哎哟!喔~~”父子俩正打闹着,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叫了一声,双双停下了脚步。

“什么情况?有人啊!”张小宇愣了愣,问道。

“不知道,走,过去看看怎么回事?”爸爸回答。

芦苇湾帮助老渔夫

爸爸拉上张小宇的手,快步往前走。在一大片芦苇群的拐角,看到了一位大约60岁的老人,蹲在湖边,左手从腰部绕到背后,面部五官挤在了一起,看上去非常难受的样子。

“怎么了?”爸爸大声的问道,同时加快了前进的步子。张小宇一路小跑跟在身后。

“啊……好疼啊……呼……喔……”老人半扭过头转向父子俩的方向,微微张着眼睛,裂开嘴说。

“怎么了?”爸爸继续问。

“鱼钩钩着我了,喔……”老人回答,大概因为疼的原因,声音明显的变弱了许多。

父子俩走近一看,才发现到,老人的脚边横着一根鱼竿,背上有一根鱼线,鱼线和背部的连接处,有一个挺大的鱼钩,深深地钩在了老人的背部。少许的血浸在白色的T恤上,红红点点的。老人尽力地将手放在后背,想要把鱼钩取出,但是因为鱼钩扎的位置,老人的手够不着,疼得他一直在咧着嘴。

“别着急,我们帮你看看。”爸爸一步走到老人的身边,蹲在他的身后,张小宇略微紧张地跟在一旁。

“谢谢,谢谢了。”老人低着头,不住地表示感谢。

爸爸仔细地检查了伤口,发现鱼钩已经刺穿了老人背部的皮肤。老人体态偏瘦,背部就是一层薄薄的皮,鱼钩的从一个洞扎进了皮肤,从旁边大概1厘米的地方穿出皮肤。因为鱼钩倒钩,所以老人自己确实是很难取出的。

“爸,怎么样?”张小宇关切的问道,这是他人生第一次看到鱼钩扎进了皮肤,神情变得更为紧张。

“没事,还好只是钩在了表皮上,并没有刺进肌肉里。应该问题不大的。”爸爸迅速地脱下了徒步包,找出了消毒液、棉签、纱布和一把折叠刀。常年户外活动的爸爸,这些都是随身带的标配。

“你别动啊!我想办法把鱼钩取出来。没事,只是刺伤,并不是开放性损伤,很小的伤口。只是鱼钩的倒刺比较麻烦,”爸爸对那位老人说。

“好的,好的,太谢谢了!那就拜托你了,呼……”老人小声地感谢。

人在户外受伤的时候,因为条件不足的原因,不论伤者还是救护人员,都会有不同程度的紧张和心理的压力。这个时候最好能找到流动的水源将伤口清洗干净,然后确定一下属于什么类型的伤口。人身体的外伤,大致分为“开放性”伤口,也就是皮肤内侧的组织暴露在外,还有“非开放性”伤口,皮肤内侧受到损伤两类。伤口主要分为割伤、刺伤、擦伤、裂伤、剥离伤5大类。老人属于刺伤,问题并不大,只是老人着急,之前用力扯了鱼线,扎进皮肤的鱼钩从另一个地方穿出了皮肤,加重了伤口的疼痛感。

鱼钩因为有倒刺,所以一般情况下,倒刺全部扎入皮肤时,医院做个小手术才能取出。但是这位老人身上的鱼钩已经从皮肤的旁边穿出体表,倒刺是留在了体表外的,所以,爸爸决定采用正向推出鱼钩的方法急救。他小心地用折叠刀把鱼线割断,剔除掉鱼钩尾部拴着的鱼线,在鱼钩、伤口和自己手上涂上了消毒液,一只手将老人的皮肤捏起,另一只手一点点地将鱼钩往前推,推到鱼钩尾部的小环处,将纱布包在鱼钩的前端,用手慢慢地将鱼钩拉了出来。好大的鱼钩,毫无疑问,这绝对是用来钓大鱼的。

爸爸刚把鱼钩取出,老人背上的伤口立刻涌出了个小血点。

“呵……呼……”因为疼,老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后,又深深地把气全吐了出来。

“取出来了,好大的鱼钩!”爸爸对着老人说完,仔细地看了看鱼钩,银白色的金属,没有绣点,是新的,破伤风的风险应该比较小。

“呼……谢谢啊,年轻人。”老人又呼了一口气,对爸爸说。看得出来,这个鱼钩折磨他好一会了。

“爸,给你创可贴。”张小宇赶忙把自己背包里的创可贴取了出来递给爸爸。

“好的。老人家,你先别动,我再给你的伤口消消毒,然后拿创可贴给你贴上。”爸爸接过张小宇递过来的创可贴,接着做了清创,贴上了创可贴。

“太谢谢了,多亏遇到你们,不然我自己真的搞不掂。我刚才弄了都快半个小时了。我住在湖西镇,要赶回去也是很麻烦的事情。”老人转过身,非常开心地再次感谢了父子俩。

“不客气!”张小宇和爸爸齐声说。

清水湖附近除了安宁市,在湖的另一头还有一个小镇,叫做湖西镇。镇上时常会有一些人到清水湖里撒网捕鱼或者垂钓,但是大多是距离镇子几公里的水域,极少有人会到距离比较远的东面捕鱼,也就是清水山的山脚下这个湖的区域。

“老人家,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钓鱼的,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爸爸问。

张小宇将一边收拾着草地上的清创物品,一边把棉签、创可贴的纸套装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垃圾袋里,侧着头听着爸爸和老人的对话。

“唉,我呢,一直以打渔为生。现在镇里很多年轻人都在湖里电鱼和炸鱼,大鱼小鱼一锅端,靠近湖西镇那边的鱼都打光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极小的鱼子。实在是没办法,才坐船到湖的这一头来钓鱼。”老人说完,满脸的无奈。这时候,张小宇和爸爸这才注意到,在一处芦苇边,停着一艘带着小马达的小木船。船看上去虽然老旧,但是看得出来保养的很好。

“不满你说,在这片芦苇附近的水里,有个很大的石板,我平时就在这里打鱼窝。鱼窝打好了,我今天专程来钓鱼的。飞杆的时候,鱼钩扯到了芦苇,我用力一拉,鱼钩就弹回来,钩到背上了。我只好停船上了岸,但弄了好久都没有弄出来,幸好有你们帮忙。”老人继续说着。

“不客气,举手之劳的。”爸爸客气地对着老人挥挥手说道。

“那你今天有什么鱼获没有啊?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钓鱼哦。”爸爸问。

“哪里有,我才刚来,还没钓着呢。不过现在的鱼是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小。十年前可不是这样,撒一网下去,下面都是鱼。现在挺恼火的。”老人两手一摊,低着头,悻悻的回答。

“唉,可不是嘛,这几年,我也觉得这清水山里的动物好像是越来越少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只,远远地见着人撒腿就跑。”爸爸背上徒步包,表情略带沉重,望向了清水山。

“唉,我在清水湖生活了一辈子了,看着这些变化真的挺揪心。”老人眺望向湖面,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掏出鱼钩盒取出工具,准备继续绑鱼钩。

“老爷爷,为什么炸鱼、电鱼后鱼就变少了呢?”张小宇仰着头,困惑地问道。

“过去捕鱼,大的留下,小的放生。现在电鱼、炸鱼,大鱼小鱼都死了,断子绝孙啊!哪里还会有鱼呢?”老人伤心地说着,眼睛再次看向了湖面,嘴巴一抿,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

“您这是要继续钓鱼吗?”爸爸看着老人装好了鱼钩,问道。

“是啊,鱼还没有钓上呢,哪里能回去啊!”老人回答。

“不满你说,我孙子喜欢吃鱼,从小喜欢吃我做的甜酒罗非鱼。”老人嘴角微微扬了扬,笑了笑,脸突然又沉了下来。

爸爸看老人突然满脸愁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老人将鱼竿搭在芦苇上,搓了搓手指上的泥,蹲下身在湖水里洗了洗,又站起身,两只手上下反复交错地用力搓着,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小船,说道:“唉,我那孩子今年高二了,成绩中上。小的时候,父母出了车祸走的早,和我相依为命。前段时间,突然说要和朋友到安宁城里去打工,书就不想读了。唉,我一个老头,平时就靠打渔卖一卖,维持生计,也没有其他办法赚些钱,想到以后要是上了大学,学费是肯定交不起的。实在没有办法,也就由着他了。走的时候也只带了一个橙色的背包,装着些换洗的衣服。这一走快1个月了。上个星期才通的电话,说是找到了一份工作。唉,可怜的孩子哦。”

爸爸听完,微微低下头,两眼也跟着一起看着那艘小船,叹了一口气,又随即说了一声:“你孙子其实很懂事,他不想你辛苦和为难。”

“唉,谁说不是呢……”老人拍拍自己双手,仿佛要拍掉什么东西,但他的双手其实非常干净,常年劳作的手,粗大的骨节非常的明显。

张小宇听着对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一丝的忧伤。突然间大家都低下头,默默的不说话。只听到湖面的风吹着芦苇丛,“唰唰”作响。

少卿,老人先回过了神,伏下身,伸出大拇指,和颜悦色地对张小宇说:“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们了,还有你这位小男子汉,做的不错,乐意助人,好样的!”

“不客气的!”张小宇两只手放在胸前捂着,略微害羞地回答。

“好了,小男子汉,爷爷要去钓鱼了。再见了!”老人整理好自己的钓具,往船上一扔,把小船往深水里推了推,才下水上了船。船划开水面,留下阵阵波纹。

“再见了!”父子俩一齐挥手道别。

目送着老人乘着小船缓缓地驶向湖的中心后,张小宇和爸爸转身继续往旁边的小山坡走去。只是步伐没有那么欢快了,父子俩牵着手,心情稍许沉重。

走了好一会,张小宇突然问:“爸,什么叫做打鱼窝啊?”

爸爸微微笑着,摸摸张小宇的头,回答道:“通常钓鱼的人会在水的某个区域定时定点的投入鱼食,但是并不垂钓,反复几天后,这个定点的区域附近,就会汇聚大量的鱼,这个区域就很容易钓上鱼了。而这个定点定时投鱼食的行为,就叫做打鱼窝了。知道了吧?”

“知道了,这个办法还真聪明啊!”张小宇一边走一边说道。

“爸,你说我们捡的这个背包会是谁的呢?”张小宇顿了顿,又问道。

“不知道啊,外星人的吧,哈哈……”爸爸开起了玩笑。

“爸,你又乱说,哈哈……”张小宇心情稍微好了些,放开爸爸的手,拽了拽背包带。

远离有毒的动物

张小宇和爸爸离开了湖边,徒步走了大概20分钟,就到了这附近最高的山坡的山顶。这里的地理位置极好,小山坡上树木并不茂密,树木间隔距离较远,有很好的透视性,不过到处都有许多半人多高的灌木丛。小山坡周围一片开阔,远处的群山起伏,不远的山脚下一片片紫色的野花,远看像极了薰衣草。

父子俩又在地上插了根小棍子,重新确认方向。等待的同时,继续补充水分和食物,翻出了地图。

“爸,地图的右上角就是东北方向,左下角是清水湖,也就是在这个小山破的山脚下。那是不是说明,我们现在就在这个‘干净的水房’和清水湖之间啊?”张小宇一边看着地图,一边问爸爸。

“嗯,应该没错,从地图上看,我们应该就是在两点之间的这座小山上。嘿,别看这个地图是手绘的,画的还挺符合实际。画地图的这个人应该是很熟悉这里的环境,也很用心啊!”爸爸笑着说。

初秋的晌午,阳光并不毒辣,合着暖暖的风,张小宇和爸爸坐在一棵大树的树荫里,吃着从家里带的三明治和牛肉干,水袋的水还有一半。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融入在大自然中,就是无比的惬意且舒服。

张小宇一边吃着手里的三明治,一边捡拾地上的松果,不远的灌木丛,突然动了动。

“爸,你看前面那里动了一下,你看那叶子。”张小宇赶紧拉了拉爸爸的手,说道。

“嗯,怎么了?哪里?”爸爸满嘴的食物,含糊不清地问,扭头顺着张小宇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大约4米距离外的灌木丛又动了动。父子俩一动不动地盯着,慢慢地站立起身。张小宇贴近了爸爸,用手扶着爸爸身后的徒步包,探着头往前看。爸爸微微笑了笑,用手压着张小宇的背,往自己的侧面带了带。

没多会,一个动物的头,伸出了灌木丛,随即身子也跟着滑了出来。

“是蛇!”张小宇大叫。虽然经常到户外,但是他实际见到蛇的概率并不多,那么近的看到蛇更是第一次。

爸爸伏下身,压低了身子往前仔细看了看。蛇的头是圆形的,身子细长成墨绿色,劲部为腥红色。

“哦,没事,是红脖颈槽蛇。”爸爸说。

张小宇略微紧张地说道:“啊,吓死我了!”

张小宇又问:“它会不会咬人啊?”

爸爸说:“会是会的,但是这种蛇性情温和,一般不主动攻击人类的。除非你偏偏要放在手里玩,就有可能会咬哦!不过这种蛇算是有毒的蛇。”

“啊,爸爸,我们赶紧逃吧!它爬过来了!”张小宇听到有毒,往后退了两步。蛇感觉到动静,在大约2米的距离停下来,抬起头,感觉比张小宇还要紧张和恐惧。

“放心,不会有事的。”爸爸一边说,一边顺手从身边捡起一根树枝,缓缓地伸到蛇腹部的位置,手臂一抬,手腕一抖,把蛇挑了出去。只是没想到爸爸太用力,手中的树枝脱了手,和这条红脖颈槽蛇一起飞了出去,飞到了40米开外的灌木丛里,灌木丛整个抖动了起来。红脖颈槽蛇体型不大,树枝也是纤细,但是灌木丛却发出了比较大的动静。

爸爸拍拍手,用右手食指推了推眼睛,看着灌木丛,说:“哟,不可能啊,一条小小的红脖颈槽蛇怎么发出那么大的动静?难道是我天生神力?哈哈哈哈!一条小小的蛇被我挑走就发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我果然是天生神力啊!哈哈哈哈……”

“切……,爸爸你又臭屁了!”张小宇看着爸爸说道。

爸爸一番玩笑,让紧张的张小宇缓和了许多。

爸爸转向张小宇,对他说:“刚才那蛇叫做红脖颈槽蛇,全身墨绿色,颈部腥红色的特征。属于后毒牙类毒蛇,可是没有毒蛇的毒器,只是在喉咙的后面有2枚无沟的毒牙。但是毒腺并不发达,毒量很少。而且因为毒牙在喉咙的后端,咬人的时候除非被咬物深深纳入口内,否则很难用毒牙咬到人体的。它们一般只是吃一些青蛙,蝌蚪,小鱼的小动物。”

“哦,那咬到后能毒死人吗?”张小宇望了望灌木丛,追问道。

“红脖颈槽蛇的毒会引起血液失凝,严重的伤口流血不止,或者呼吸困难,肾脏损害。一般情况下并不会咬死人,但是也不要去招惹,看到离开保持距离就可以了。一般情况下,红脖颈槽蛇不会主动攻击人的。”爸爸继续解释道。

“爸,那周围还有没有别的蛇啊?”张小宇环顾了一下四周,张开的腿收了收,并在了一起,问道。

“这种蛇一般生活在稻田,溪流还有水塘附近,估计这里距离清水湖不远,是从那边爬过来的。野外有蛇是很正常的,但是一般大多都是无毒蛇,即便是有毒的蛇一般也都不会主动攻击人类,所以只要不是误踩,问题都不太大。这么大的户外,要踩中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而且我们有扰蛇棍,一路打草惊蛇,不要太担心。在户外,很多时候,最担心的其实不是毒蛇,最担心的应该是毒虫。”爸爸作为户外专家,户外相关的知识,随口就来。

“恩,明白了。爸,我觉得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张小宇说。

“好的,我们看看方位。”爸爸转头看了看地上确定方向的棍子。

地上棍子的影子偏移的位置已经比较大,确定了两个点,用石子画了连线,找到了东南西北方向。父子俩各自掏出包里的望远镜,朝着东北方向望去。望远镜就和机枪一般,上下左右一通扫射,几乎同时在同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小宇,你看到右前方第一座山的山腰了吗?”爸爸把望远镜拿下,眯着眼睛看过去,问道。

“看到了!那里有个大山洞!”张小宇大叫,眼睛不由自主的和望远镜贴的更近了。

“对对对,有个大山洞,东北方向!和地图上标识是一样的。”爸爸又把望远镜举到了眼前。山洞并不太远,下了小山坡慢慢走过去估计也就30分钟的距离,只是因为被洞口前一处茂密的树林遮挡了一大部分,肉眼扫过去,还不能很快发现。

“但是没有看到什么房子啊。”张小宇说完,望远镜又像机关枪一样开始上下左右的扫射,寻找地图里标识的“干净的水房”。

“我好像也没有找着……”爸爸说完,下意识的用舌头舔了舔下嘴唇,望远镜同样地扫射着。

张小宇说:“爸,我们前面有棵大树,我们绕过去再看一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干净的水房’吧。”

“好的。”爸爸说,

张小宇和爸爸一起往前走了一小段坡路,绕过前面的大树。前方的视野更加的空旷,父子俩继续拿着望远镜上下左右地扫射着,突然再次几乎同时停了下来,看向了同一个地方。大约在40米的左前方,有一棵大树,树的顶端,树叶稀疏,在主干侧面的枝条上,挂着一个椭圆形的物体,旁边一条长长的过山龙藤条,从椭圆形的物体旁边垂下,耷拉到树下。

“爸,你看到前面大树顶端的椭圆的东西了吗?”张小宇端着望远镜问道。

“看到了,是个马蜂窝。”爸爸回答。

是的,他们发现了一个马蜂的窝!

“啊,爸,我在图书馆看多关于马蜂的书,马蜂是有毒的,能蛰死人的哦!”张小宇放下望远镜,转头看向爸爸。

“爸,你还真是厉害啊,说毒虫,毒虫就出现了。”张小宇苦笑道。

“哈哈,我这个乌鸦嘴还蛮灵的嘛!”爸爸低下头看着张小宇,笑着说。

“没错,马蜂是一种群居昆虫,有很强的警惕性和攻击性,靠得太近,会被他们误以为是有攻击嫌疑的。”爸爸一边向张小宇科普大马蜂,一边观察大马蜂的窝,然后接着说:“马蜂又叫黄蜂,体长3cm-4cm。被蛰后,会严重肿起,严重时会导致过敏休克。被大马蜂蛰中以后要用水冲洗、挤出毒汁。多只马蜂蛰咬后,不及时处理,严重时是会死亡的……”

张小宇听完爸爸说的话,立刻说:“爸,我们不要在这里了吧,快跑吧!”

爸爸听了以后就说:“没事,不要跑,等会马蜂还误以为我们要攻击了。我们迅速从旁边绕开就可以了。”

爸爸拉上张小宇的手,正准备从右侧绕开。

张小宇突然问了一句:“爸,我们回来的时候,不是也走这个方向吗?到时候会不会又碰上呢?”

“对啊,聪明!我怎么没有想到,要是回来误闯进马蜂窝的领地那就麻烦了。”爸爸一下子停下了脚步,一怕脑袋,说道。

“我们要做个记号才行,你还记得我们在户外要用什么来做记号吗?”爸爸脱下徒步包打开拉链,掏出几条提前裁剪好的,宽约8厘米的红丝带,一边问张小宇。

“红丝带!”张小宇回答。

“对,把你的红丝带也拿出来。”爸爸说道。

“好的!”张小宇把左手一缩,右手一拨,迅速地将背部的背包取下,麻利地拿出来另几条红丝带,递给了爸爸。

户外徒步的时候,为了防止迷路或者方便做标记,一般可以使用石头、树枝做标识,但是条件允许的话,最好携带红丝带。可系在树干较高的位置,方便从远处辨认。

爸爸把几根红丝带迅速地系在了一起,变成一股长而粗的红绳子,再将绳子绕在斜对着马蜂窝的大树干上大概2米的位置。张小宇一边看着爸爸的操作,一边警惕地看向马蜂窝的方向,间或环顾着四周,仿佛附近随时都有马蜂向他们进攻似的。就在爸爸快系完绳子的时候,张小宇又愣了。不远处的一处灌木丛,似乎又动了动。他往前伸了伸头,眨眨眼,然后疑惑地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灌木丛似乎又没有动静了。

爸爸系好了红丝带,将绳结对准了马蜂窝的方向拉了拉,确保对着马蜂窝,然后拍拍手上的树皮屑,拾起地上的徒步包,往身上一挂,拉着张小宇的手,说道:“搞掂,赶紧走吧!”。

“爸,我刚才看到前面的灌木丛好像又动了。”张小宇拽了拽爸爸的胳膊。

爸爸转头顺着张小宇看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地方,提了提自己的徒步包,对张小宇说:“可能是什么小动物吧。没事的,我们走吧”。

“爸,会是什么动物呢?”张小宇问。未知的东西,总是会让人有些紧张,张小宇也不例外。

“没事,即便是动物,这个地方靠近人生活的区域,平时还是会有人经过,是不会有什么大的动物的。走吧。”爸爸安慰道。

“嗯,好的,赶紧走了,等会马蜂追来了。”张小宇笑着说。

爸爸牵着张小宇的手转身走开,朝着山洞的方向走去。地上的松针厚厚一层,踩上去软软的,没有多大的声音。走了大概十来米,爸爸微微皱了皱眉头,转头往回看了看刚才张小宇说的会动的灌木丛,依旧没有看到什么异样的地方,回过头,又继续拉着张小宇快速地往前走去。

令人发痒的树

张小宇和爸爸横着向前多走了将近10分钟,爸爸评估马蜂攻击的风险已经降低,继续朝着东北方向的山洞走去。

约莫走了10来分钟,走到了小山坡山脚的一条泥路旁,这条路便是张小宇父子俩开车进来的小路,只是距离他们停车的地方比较远。为了绕开马蜂窝,父子俩连续走了20分钟的路程,张小宇已经有些累了,就对爸爸说:“爸,我们休息一下吧。我有些累了。”

“行,那我们就席地而坐吧。”爸爸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从包里取出一袋面包,递给了张小宇。

“不吃了,刚吃完东西呢,肚子还饱。”张小宇冲爸爸摆摆手。说罢,把自己的背包脱下,一屁股坐在地上,顺势一躺,左手拔了一根草,含在嘴里,惬意地翘着二郎腿,看着蔚蓝的天空上朵朵的白云。爸爸则打开面包的包装,自顾自的吃着了。

“爸,你看那些云,一会儿像汉堡,一会儿像饺子,一会儿像煎蛋,一会儿像爆米花。”张小宇看着天上的云,对爸爸说。

“嗨哟,都是吃的啊!你这个小吃货,哈哈。”爸爸听到张小宇说的都是吃的,说道。

“什么?我是吃货哦?爸,你才是吃货吧!你看你嘴里都是吃的!哈哈。”张小宇侧过头,对着满嘴塞满面包的爸爸说。

“哈哈哈。”

“哈哈哈。”

父子俩笑在了一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上的白云不断地变换着形态,最后都随着风,慢慢地晕开,渐渐地淡去。

张小宇躺在地上大约5分钟,觉得背上被草叶尖扎的有些痒。他隔着衣服挠了挠,够不着,随即两手一撑,坐了起来。顺手捡起身边的一根树枝,放到身后,隔着衣服挠了挠。但感觉似乎更痒了。感觉就像有什么细细的、尖尖的、毛毛的东西在后背挠着。

“哎哟,爸,我后背好痒啊!你帮我挠一下呀!”张小宇跳了起来,转身背对着爸爸。

“怎么啦?”爸爸吐出嘴里水袋的吸管,伸手把张小宇的衣服从下往上拉起,问道。

“啊,不知道,突然好痒啊!”张小宇略带焦急地叫起来。

“别动,我帮你挠挠。”爸爸把手伸进张小宇的后背,挠起来。

挠了好一会,爸爸问:“好点没有?”

“嗯,好多了。”张小宇反复耸着肩,长吐了一口气。

“我看看怎么回事。”爸爸检查了张小宇的背部,略微发红的小点,但是非常小。再检查了张小宇使用的小树枝。

“哦,原来是漆树的树枝!”

漆树,又名咬人树,西南地区,生于山间林中。在南方的漆树,有两种,一种是落叶大乔木,高可达20米,树干切割开,可得到白色乳汁,是名副其实的生漆涂料;另一种是落叶小灌木漆树,大概2到8米,这种漆树的枝叶内都含有漆酸,碰到皮肤会引起皮肤发痒或者中毒,所以漆树又叫做咬人树。

张小宇是知道漆树的,以往父子俩进山徒步,看到漆树都是绕着走。但是刚才背上太痒,顺手捡了一根树枝挠痒痒,没曾想居然是一根漆树枝,也不知道这根树枝从哪里来的。爸爸做了仔细的检查,还好漆树枝并不是刚折断的,流出来的汁液很少,张小宇又是隔着衣服挠,所以算是万幸。

“呼……还好,树枝不是新鲜的,背上碰上的非常小的点,问题不大。”爸爸一边说,一边掏出背包里的凡士林涂给张小宇涂了涂。过了一会,张小宇感觉好了许多。

“这漆树枝从哪里来的啊?,我们也不在漆树下啊。”爸爸自言自语。

“我也不知道,我趟在那,顺手捡的。”张小宇用手指着刚才躺着的地方说。

爸爸,顺着张小宇手指的地方看去,目光再往周边搜索,张小宇也同样地环顾着四周。前几天下雨,周边草地上落满了零零散散的树枝、树叶。

终于,顺着山坡倾斜的方向往上寻去,在大约10米外的一簇灌木丛的后面,发现了几棵大概2米多高的漆树。因为漆树被灌木丛遮掩着,并不太容易发现。估计应该是前几天的雨和风,折断了的漆树的树枝,又被风吹到了这里,就这么巧,被张小宇顺手捡了。

“爸,我们今天够可以的啊,先看到了蛇,又看到了马蜂,现在还遇到了漆树。”张小宇转回头看看爸爸,说道。

“可不是嘛,都让我们给碰上了。不过呢,户外就是如此啊。大自然本来就是动植物的家嘛。”爸爸拍拍张小宇的肩膀,笑着说。

“但是,我们首先需要了解动植物,了解他们的习性,学会如何彼此尊重,才能很好的共生共存,你说是吗?”爸爸问。

“嗯,是的!”张小宇回答。

“还有,我们也要学会尊重动植物,尊重大自然。你说是不是?”爸爸又问。

“确实是的。”张小宇回答。

“好了,我们等会继续走,顺着山脚这条路走。从方向看,路通往东北方向,应该是通往山洞那边。”爸爸一边说,一边将面包包装装进垃圾袋,放入口袋中,张小宇则麻利的在漆树群附近的枝干上,系上了红丝带,作为记号。

“走吧!”爸爸拍拍屁股上的草,转身要离开。

“爸,帮我把我的背包拉一拉,我总觉得背包带有些长。”张小宇叫住了爸爸。他一路上一直就觉得背包带有些长,一直在拉着他的背包带。

爸爸回头答应了句:“好的。”

就在爸爸转头一瞬的时候,突然感觉张小宇侧后方30米左右的灌木丛动了动。这次轮到爸爸愣住了。这灌木丛自己可是不会动的。

“你在这等,我过去看看。”爸爸把张小宇的背包带拉紧,侧着头看着灌木丛,低声说。然后在路边捡起一根大约2米长的树条,踱步走到灌木从前。观察了一会,将树条插进去,挑了挑,又左右拨了拨。没有看到什么动物,反而是一根较为粗大的树枝,从灌木丛上滑落到了地面。应该是树条左右拨动的时候,压在灌木丛的细树枝上的粗大的树枝受重力掉了下来。爸爸看看树枝,立刻退后几步,再抬头看看头上的树,发现有几根比较大的树枝,还挂在树杈上,处于落与不落的状态。在风雨后的森林里,有些风险会来自于头上的树枝坠物,要学会识别风险和及时躲避。特别是平时在户外真正露营的时候,不要将营地建在可能倒下的大树或者大树附近,因为说不准在什么时候,就有可能有大的树枝落下,造成危险。

爸爸见状,又多退后了几步,转身走回到张小宇的身边。

“爸,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吗?”张小宇连忙问。

“哈哈,应该是从树上掉下来的一根树枝,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爸爸尴尬地笑着。

“哦,那就好。刚才我都有些紧张了。”张小宇把两只胳膊放在胸前,笑着说。

“没事了,我们继续走吧。”爸爸用手抬了抬帽檐,拍拍张小宇的肩膀。

“好的,那就沿着前面那条路走了哦?”张小宇吸了一口水,望了望不远处的泥路,问道。

“是的。”爸爸回答。

父子俩继续沿着路前行。

可是走了大概5分钟,发现走不了了,因为路被阻断了。

这里的泥路如同一个分水岭,一面是灰岩石山,另一面是坡积土。路在两座山坡的凹地,连日下雨,路面上积了个大雨水坑,雨水坑积水较多且非常的泥泞。在水坑的前面有很清晰的6道深深的车轮印。有两道宽一些的,径直伸向水坑,另外4道轮印,看得出是同一辆车的,车开到了水坑处,掉了个头又原路往回走了。估计应该是有车开到此处,无法前行,又开走了。

路的旁边草地上倒着一棵直径大概40厘米的松树,松树的附近,有许多凌乱的脚印,深一脚浅一脚的,看不出有多少人,但要搬动这个棵树,至少需要5位成年男子才行。从泥路上横着的一道又粗又深的压印来看,大树倒下的时候应该是横在了路中间,然后被什么人给搬到了路边。估计是给什么车让道的。

张小宇和爸爸走近了略微观察,松树的松针看上去却全都像月牙形,程黄褐色或红褐色,萎蔫下垂。

“是松材线虫!”爸爸弯下身用手摸了摸松树的叶子,说道。

“送菜线虫?还有送菜的虫子?”张小宇一下子乐了,张开嘴笑了。

“嗯?什么呀,送菜?我还外卖线虫呢!”爸爸也笑了。

“哈哈,老板,团购多少钱?”张小宇接话说。

“还整个团购,这是松材线虫了!”爸爸一边笑着说,一边继续观察着这个松针,顿了顿又接着说:“确实是松材线虫,你看前面树干上有很多个天牛虫侵入孔,松材线虫就是通过松墨天牛等媒介昆虫传播于松树体内,从而引发松树病害的。一般几个月时间松树就会干枯死亡。”

“哇哦,这么厉害。”张小宇收住了嬉笑的脸,凑近松树,用手叶摸着松叶,眼睛朝着爸爸指着的天牛虫孔望去。

爸爸取出一把小刀,对准松树的树干扎进去,往外一翘开,干枯没有树脂。爸爸补充道:“松材线虫原产地在北美洲,松材线虫病又称松枯萎病,是一种毁灭性虫害。得病的松树死的时候,叶子都呈现黄褐色,停止分泌松脂。这个病会大片的传播,传播速度快也很广。有一棵周边就绝对会有别的病树。”爸爸抬起头,往树根的方向望去,张小宇也跟着抬起头望向同一个方向。只见确实在附近几棵松树的顶端,也开始出现松针枯萎的现象。

“爸,那怎么办?这些松树都生病了。”张小宇微微皱起眉头,望着枯萎的松树,又看看爸爸。

“我们记好位置,回去的时候,向林业部门汇报这个情况吧。他们回来处理的。”爸爸回答,同时掏出了手机,按了按手机的开机键,屏幕是黑的。

“额,我都忘记了,手机刚才就跌坏了。不管了,反正是在这条路上的,到时候沿着路一定能找到。我们还是先走吧!”爸爸把手机放回口袋,对着张小宇说。

“OK,我们从旁边绕过去。”张小宇,一下子赶着走在了爸爸前面。

水坑面积挺大,父子俩走了好一会,一脚泥一脚草的走到了水坑的另一头。在水坑的不远处,出现了两条路。两条路一般宽,一条伸向左前方,另一条向右直接进入一片小树林。两道宽的车轮印,从水坑里延出来,最后往右边的路去了。

“爸,两条路,我们走哪边呢?”张小宇第一个冲到两条路的岔路口,朝右看了看,又朝前望了望,转头问道。

爸爸也走到了岔路口,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这该往哪边走呢?是否要跟着车印走呢?那辆宽车轮的车又是往哪里去的呢?

路,该如何选?

爸爸还在犹豫着,张小宇指着路边一块巨大的黑色石头说:“爸,我们上那块石头去看看。不是要登高而望嘛。”说完径直朝着大石头走去。

“OK,过去看看。”爸爸说完,跟在张小宇后面。

石头很大,典型的石灰岩石,表面有很多雨水冲刷出来的凹坑,父子俩很容易地就爬到了顶部,取出望远镜朝着两条路的方向望去。车轮印的方向,通往右边山上一个树林,树相对比较茂密,看不到通向什么地方。另一条路依旧在两座小山之间,依旧是泥泞的路面。如何取舍,是个问题,爸爸依旧犹豫不决。正在这个时候,张小宇突然激动地大喊起来。

“爸,你看,远处有一个暗灰色的屋檐。应该是有什么房子在那边的吧!”张小宇一边喊一边指着远处。

“哦?在哪里,我看看。”爸爸立刻用望远镜顺着张小宇指的方向看去。

“看见了吗?”张小宇问。

“在哪里?在哪里?”爸爸说。

“前面那座山上,在那个大山洞的附近,在右下方的地方。”张小宇叫道。

“在哪里啊?”爸爸还是没有找到。

“那里,那里,那里,在那片树冠的边上,有一小块暗灰色的屋檐,就是那里了!”张小宇大叫。

爸爸顺着那片树林的树冠又看了看,说道:“没有啊……”

“左边啊!在树冠的左边啊!”张小宇着急地说。

爸爸把望远镜往左边一横,停住了,说道:“哦哦哦,看到了,看到了。”

“爸,那里会不会能找到地图上所说的‘干净的水房子’啊?”张小宇突然兴奋地喊起来。

“哦,有可能哦,或许那个水房子就在那里了。”爸爸放下望远镜,说道。

“哦耶!爸,那我们赶紧去看看吧!”张小宇捏紧了两个拳头,开心地说。

“好,但我们要先看看是哪一条路可以过去。”爸爸说。

暗灰色的屋檐,被树丛挡住了许多,就只冒出一个翘角尖儿,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古代中式风格的建筑,那个翘角尖儿更像是一个寺院屋顶的飞檐。而这个飞檐,正好处于左右两条路延伸向远方的中间的区域。

“这应该是个寺庙的建筑,我估计就是坐落在清水山里的清水寺了,我在安宁市这么多年,都还没有去过呢。那个屋顶的翘角尖儿叫做飞檐,中国的寺庙不论规模和地域,建筑布局都是有一定规律的:都是平面方形,以山门殿——天王殿——大雄宝殿——本寺主供菩萨殿——法堂——藏经楼这条南北纵深轴线来建造的,所以建筑大都是坐北朝南。寺庙建筑从天上鸟瞰,也大都是平面方形。按照中国寺庙建筑的结构,寺庙建筑有四个飞檐,如果我们看到的是宝殿屋顶的飞檐,那其中两个飞檐连线的那个面很可能就是寺院大门的方向,顺着这个方向,就能找到寺庙的山门。”爸爸略微做了分析。

“那就是说,只要确定两个大概朝东南和西南的飞檐,两个飞檐之间就是山门了?”张小宇思索了一会,看了看远处的飞檐,又转头看了看爸爸,问道。

“是的,没错。”爸爸回答。

“我们刚才在左边的小山坡顶上,以那个地方作为参照物,东北方向就是那个山洞,所以那个寺庙大概就在左边这座山的东北方向。”张小宇看了看小路左边的小山坡顶,又看了看前方寺庙的屋顶,一只手横在胸前,另一只手臂搭在这只手上并托着下巴,说道。

“哟,不错哦。继续分析看看。”爸爸两手抱在胸前,一边笑着一边对着张小宇点点头,鼓励着他。

张小宇得到了肯定,变得更加积极而自信。再次将望远镜举到眼前,看着远处的飞檐,过了一会儿,说道:“我又找到了另一个飞檐了,这两个飞檐都朝着左边,也就是左边山坡的方向。如果寺庙都是坐北朝南的话,那我们看到的这两个飞檐,就是山门的方向了。”张小宇顿了顿,转头对着爸爸问:“对吧?”

爸爸也正在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飞檐,嘴角略略上翘,笑着回答:“没错,就是那里了。”

“哦耶!太好了!”张小宇在爸爸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更加的兴奋了。

“好,那我们应该往哪条路走呢?”爸爸问张小宇。

“右边的路,是朝北边的,不太可能是通往山门;而左前方的这条路,应该就是通向那两个飞檐的前方,也就是寺庙的山门。”张小宇继续分析道。

“对的,分析的很有道理。Welldone!Givemeyourfive!”爸爸给了张小宇一个大大的赞扬,又伸出了手掌。

“No.”张小宇看着爸爸伸出手掌,却将手握成一个拳头,缓慢地伸向爸爸,爸爸见状也立刻将手掌握成拳头,迎着张小宇的拳头。两个拳头轻轻一对顶,立刻向后弹开,拳头转换为手掌,掌心向下,舞动四个手指。这个动作是张小宇和爸爸父子俩自己用来庆祝的手势。

父子俩做完收拾,不约而同的笑着。

爸爸对张小宇说:“路确定下来了,那就开拔吧!”

张小宇说:“好的,走!”随机纵身跳下了石头。

“哎哟,你慢点,等等我这个老胳膊老腿的!”爸爸蹲下身,单手侧身扶着大石头,一边跟着往下跳,一边说道。

“爸,你不老,你还年轻的很呢!”张小宇回头看了看爸爸喊道,接着转头径直沿着左前方的路大踏步走去。

爸爸在后面跟着,边走边说:“我们走路边的草丛吧,路上的烂泥太多了。”

下雨的时候,泥路会变得非常泥泞,这个时候最好走路边的草丛,压着草往前走,可以避免鞋子陷入泥中,鞋子不会很脏,草还可以清理鞋底和鞋面的脏泥。

父子俩一前一后地走着,路逐渐向上倾斜,路面也逐渐变干了许多。周围的植被愈发的茂密,南方的夏末初秋,完全不同于北方的满山金黄,落叶纷纷,前几日的雨下的透,让山林更显得浓郁苍翠。耳边不断的虫鸣鸟叫,空气都被洗刷的得干净无比,沁人肺腑。这个距离安宁市不过十几公里的清水山,融入其中,让人感觉城市的喧闹和繁杂都在九霄云外。

张小宇欢快地走着,扰蛇棍不断地扫过前方的草地,突然转过身对着爸爸说:“爸,你知道吗?我们刚才一直把清水寺叫做寺庙其实是不对的。”

“哦?为什么你这么说呢?”爸爸看着张小宇,饶有兴趣地问道。

寺和庙是不同的?

张小宇转过身,一边倒着走一边说:“其实寺和庙,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嗯,没错,是的。”爸爸点点头,表示赞同。

张小宇走到爸爸身边,平行的前进,两只手舞在胸前,一边做着手势一边说:“寺,在古代是指官员办公的地方。比如大理寺,负责考核官员;太常寺,负责宗庙礼仪;鸿胪寺,负责外交的。古代的佛寺相当于现在的大学,用来学习和教育的。里面有藏经楼,里面除了佛经以外,儒家道家的书籍都会有的。”

“哟,不错,不错。”爸爸继续点头和称赞。

张小宇听到爸爸的称赞,更来了兴致,又继续认真地说:“庙,好像是比寺出现的更早一些,最早是帝王拜祭先祖神位的,后来圣贤和有功劳的人,都可以建庙了,孔庙啊,关公庙啊就是这么来的。”

“嗯,可以啊,你。这些知识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啊?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这些啊。”爸爸略微诧异的,侧过头看着张小宇说。

“我也不记得了,估计是看书的吧。具体我也不记得了。”张小宇耸了耸肩说道。

“可以啊,你小子,果然是叫做‘书虫’没有错。”爸爸摸了摸张小宇的后脑勺,说道。

“唉,就是这么厉害,我也没办法啊!”张小宇两只手往两边一摊,两道眉毛一挑,笑着说。

“哈哈,臭屁还蛮像我的嘛,啊?”爸爸轻轻地拍了拍张小宇的头。

“哈哈,遗传的!”张小宇一只手揽着爸爸的手笑着说。

“哈哈,好,既然说道寺庙的区别,那我来补充一下。”爸爸说。

“相传东汉明帝的时候,天竺僧人用白马把经书带到华夏,最初是住在洛阳的‘鸿胪寺’,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鸿胪寺’有个职能是负责接待外国使节的。后来‘鸿胪寺’改建,就改叫做‘白马寺’。僧人就住在这个寺里,‘白马寺’就成了华夏的第一个佛寺,但它还是属于当时朝廷管理的。它的作用就是翻译佛经,还有一个就是指导大众共同地修行。到了隋唐以后,官署办公的寺就越来越少,而逐步成为中国佛教建筑的专用名词,寺就成了僧人住所的通称了。时至今日,很多国家的佛寺,依旧还是指导大众共同地修行的地方。比如清水寺,就是如此。在泰国,很多的佛寺还依旧保留着‘佛寺课堂’的功能,很多学生们一年一次到“佛寺修行”,学生们前往佛寺大厅,向佛献礼、叩首跪拜、打坐、倾听佛僧教诲。”爸爸继续说。

“杜牧的《江南春》,‘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说的就是佛寺了吧?”张小宇问到。

“是的,中国历史各朝代的先后顺序依次为夏、商、西周、东周、秦、西楚、西汉、新朝、玄汉、东汉、三国、晋朝、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国、宋朝、元、明、清。杜牧属于唐朝诗人,而这个南朝正是在隋唐之前,这么多的佛寺,可想而知当时佛教是有多么的盛行。”爸爸回答道。

“那佛教是如何传入的呢?”张小宇继续问道。

“佛教最早诞生在今天印度与尼泊尔地区,由‘佛陀’所创立的。随后在很长的时间里,佛教在印度及周边地区开枝散叶、广泛传播,分为南北两路向东流传。“南传”一路是经斯里兰卡及东南亚地区传到我国云南等地,还有经过海路从广州传入;“北传”一路则是经由西域丝绸之路进入中国。随着佛教的传入和壮大,到了唐代,中国就成为了世界上当之无愧的佛教大国与佛教中心了。”

“哦,明白了!”张小宇点点头说道。

张小宇父子一边聊天一边往清水寺走去,很快,在路的右侧,出现了一条古旧的石板路面,不远的地方,连接着一条长长的石阶。石阶两侧栏杆的立柱上,都立着一只石刻的狮子,各个形态各异,活灵活现。因为长时间被雨水冲刷和风吹日晒,狮子们都呈现出暗黑色及古旧的外形。顺着楼梯往上看,在几棵大树树冠背后,若隐若现的可以看到寺庙建筑的屋顶,两个飞檐如展翅的鹰指向天空。

“这里,应该就是清水寺了。”爸爸说。

干净的水房

清水寺的石阶大约3米宽,每一块石头都是由两块等长的长方体石头拼接而成,为了防滑,还在上面刻了许多间隔2厘米的凹槽。石阶并不算长,大约50米,逐级向上走,两侧古树修篁,植被茂密。“深山藏古寺”,中国的佛寺讲究内敛含蓄,与自然融为一体,正是天人合一的体现,这就是为什么中国的佛寺常修建于名山幽林之中的原因。

不多会儿,张小宇和爸爸走到了一个大的水泥平台,平台的前方有一个建筑,那是由四根汉白玉柱子支撑起来的一个牌坊,顶部是中式建筑筒瓦屋顶,正中间的屋檐下,从右往左写着三个大字“清水寺”。

“这个应该就是‘清水寺’的南牌坊了。在寺院最南边的位置。”爸爸停下脚步,说道。

“清水寺……”张小宇看着牌坊,念着清水寺的名字,略微歪着头,双手抱于胸前,皱着眉头。

“干净的水房……干净的水房……干净的水……清水……寺……房……”张小宇继续喃喃地说。

“啊!爸,我知道了,干净的水房,不就是清水寺吗?”张小宇突然大声的喊了出来,然后转头看着爸爸。

爸爸低头看看张小宇,再抬头看看“清水寺”三个字,说:“嗯,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干净的房子,清水寺。看来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爸爸底下头,继续说:“那估计这个背包的主人就在这个清水寺里了。”说完,脱下徒步包,把拴在徒步包下的橙色背包解了出来,搭在了肩上。

“爸,那我们赶紧进去吧。”张小宇看着橙色的背包,说道。

父子俩一边继续聊着一边继续往前走,穿过了南牌坊,看到一个巨大的圆形水池出现在路中间,将路分为左右两道。水池中心有一块大石碑,上面刻着一个巨大的福字,四面的围栏立柱上布满了莲花雕塑,水池中亦是莲花满池,池水里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别建了四座莲花基座,基座上立着四尊菩萨的汉白玉雕像,体态柔和但面相威严,均看向中心的石碑。

张小宇走近水池,突然用手指着水池底部大声喊道:“爸,你看,这水池下面有很多的钱!”

爸爸走到水池边,看了一眼张小宇指的地方,看到池水里沉满了很多的硬币、纸币,笑着说:“哦,这个是许愿和祈福池,大家把钱币投掷水中,用来许愿和祈福的。”

“许愿和祈福,这个有用吗?”张小宇问。

“这就是一种心灵上的慰藉了。是人们的精神寄托。实际并没有多大的意义的。我们还是走吧,到中午了。”爸爸抬手看看手里的手表说道。

“哦。”张小宇又看了一眼水底的钱币,转身跟着爸爸绕着水池往前走。

走过水池,父子俩来到清水寺的大门前,这个门也就是佛寺的山门。山门是三门并立,中间是大门,两旁各有一小门。山门两侧各有一尊石狮的石像,体态威严,门前依旧是石制台阶。

张小宇怔怔地看着三个门,好奇心又涌上心头,问道:“爸,这个门怎么有三个门啊?”

爸爸抬起头,用手扶了扶眼镜,说道:“这个就是佛寺的山门了。三个门分别象征佛教的空门、无相门、无作门的‘三解脱门’。至于什么是‘三解脱门’,我也说不清楚。”

张小宇又继续问爸爸:“爸爸,那为什么佛寺里有那么多的狮子雕塑呢?”

“佛教对狮子非常推崇,所以到处可见狮子作为装饰的构件啊!侬晓得了吧?”爸爸故意用了一句上海话回答张小宇。

“哦,阿拉晓得了。”张小宇听了爸爸的回答以后,看着爸爸,也说了一句仅会的上海话。

“哈哈,小十万个为啥,我们赶紧进去吧。背包的主人应该就在里面哦。”爸爸笑着说道。

跨过山门,张小宇和爸爸来到了一座两层的宝殿前,只见宝殿红墙灰瓦极有气势。在最高层上方,竖着一个蓝色的牌,写着“大雄宝殿”四个大字,下层也横着一个蓝色的牌,写着“慧海无量”,门前立着几个大柱写着几句普世救人的联子。字均是繁体,苍劲有力,绝对出自大家之笔。殿前台阶有20余米宽,分为左右两路上下,中间部分是一副巨大的浮雕,台阶下的平台,有一个巨大的铁质三足鼎香炉,以供信众焚香使用。今日并非初一十五,到寺院上香的信众不多,香炉里只有少许燃着的焚香,烟雾缭绕。石板地面干净无比,看得出来每日必是及时清扫。

踏上大雄宝殿石阶,果然在门前的走廊,看到一位年轻的小伙子正在埋头扫地。看见父子俩,立刻转过身,双手合十做了个施礼的手势。小伙子戴着防尘口罩,只露出两只清澈的眼睛,五五对分的乌黑头发,遮住了大部分的眉宇,看不清面貌,但应该不足20岁。爸爸也是双手合十,张小宇依葫芦画瓢,均如数回礼。小伙子施礼后走下台阶,继续清扫。

张小宇疑惑地看着,转头问爸爸:“爸,这个人没有剃度,为什么会有一个并不像僧人的人在这里扫地呢?”

爸爸回答:“他应该是位义工吧。有可能是善男信女或者是皈依的信徒。”

张小宇又问:“这里又不是自然保护基地,为什么会有义工呢?”

爸爸回答到从:“不只是我们去过的自然保护基地或者福利院会有义工,很多地方都会有义工的哦。”

张小宇听完爸爸的话,点了点头,又转身朝那个小伙子看了看。

爸爸也朝着那位小伙子看了看,突然对张小宇说:“小宇,你记得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吗?”

张小宇回答:“记得啊,来还背包的呀!”接着又反问道:“爸,难道你忘了吗?”

爸爸没好气地说:“没有!我只是看这个包是橙色的,你想看,这么亮的颜色一般都是年轻人使用的,或许我们可以问问是不是他的背包。”

“有道理!”张小宇兴奋的回答,两眼都亮了。

爸爸举起手,扬了扬手里的橙色背包,对着那位小伙子喊道“小伙子,请问这背包是你的吗?”

那个小伙子抬头看了看,略微一怔,又看了看周围,好像在确定什么东西似的,然后快速地回答:“不是。”说完低下头扫地,不一会就离开了。

张小宇对爸爸说:“不是他的包啊!”

爸爸又把背包挂在肩膀上,说:“嗯,那我们再往里面走走,问问看呗!”

父子俩正准备往大雄宝殿里走,正巧一位僧人从大雄宝殿里走出,三人面对面相遇。僧人一身灰色常服,脚穿一双布鞋,正踏出大门,看见张小宇父子,停下了脚步,双手合十,说道:“二位施主是否需要上香,如要上香,可先到宝殿外领取。”

爸爸立刻双手合十回礼,说道:“您好,我们只是路过,一是参观贵寺,二是我们捡到一个背包,过来寻找失主的。”

“您看,您见过这个背包吗?”张小宇赶忙问道。

这个背包除了颜色外,款式算是常规的款式,天水法师打量着背包,说道。“似曾见过,但又印象不深。二位施主可以再问本寺其他的人。”

“好的,谢谢了!”爸爸说道。

天水法师再次双手合十,笑着说道:“贫道法号‘天水’,二位施主今日是有佛缘的,寺院内只要是没有禁行的地方,二位施主均可以参观。”

爸爸说:“多谢法师,那我们随意走一走。”

天水法师再次低头,双手合十后踱步离开。

爸爸回头看了看张小宇说:“小宇,走吧!”

张小宇说:“好,反正来都来了,我们就顺便逛一逛,说不定我们还能找到背包的失主呢!”

父子俩回礼告别了天水法师,继续优哉地在寺院里闲庭信步。

今日寺院的善男信女并不多,除了偶尔陆续出现来焚香的人外,均是寺院里的僧人,但也大抵都是各自忙,据说是为了寺院明天的周日植树活动做着准备。父子俩逢人必问是否是背包的失主,但从大雄宝殿到菩萨殿,从法堂到藏经楼,从僧房到了斋堂,碰到的人,全部都不是橙色背包的失主。奇怪了,这失主到底在哪里呢?

奇怪的眼神

张小宇和爸爸在寺院里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依旧毫无所获。张小宇略微气馁,说话也越来越少,只顾埋着头走在爸爸的前面,一个不留神,在寺院僧房的拐角处,和一位僧人撞了个满怀,此人正是天水法师。张小宇急忙往后退了一部,抬起头看着天水法师,连声道歉。

天水法师依旧是双手合十,满面笑容地看着张小宇,说道:“没事,没事,以后注意点就好了。”说完抬头对着张小宇的爸爸又问了一句:“你们中午吃饭了吗?等会斋堂开饭,你们可以去吃个午饭的。”

爸爸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不太方便吧!”

天水法师倒也热情,依然笑眯眯地说:“没事的,清水寺本来就有斋饭供给到寺院的人们。二位施主有佛缘,来了可以去尝尝斋饭的。”

“还有斋饭吃?”张小宇略微提了提精神。

“是的,有斋饭,不过斋饭都是素菜的哦。”天水法师笑眯眯的回答。

张小宇转头看看爸爸,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他。

爸爸摸了摸张小宇的脑袋,对着天水法师说:“好的,好的,那就谢谢了!”

天水法师双手合十,说了句:“不用谢。”随后用手指了指了指东边的方向,补充道:“你们看那边?就在那个放生池旁边,菩萨面对的就是斋堂了。”

爸爸和张小宇顺着天水法师指的方向望去,在寺院的正东边,有个很大的水池,一尊至少两层楼高的菩萨塑像立在水中的观音座上。

观音面朝的方向,有一座两层楼房,一楼的大门门牌上写着两个大大的字“斋堂”。

天水法师笑着离开,往前走了大约十米远,突然又回身喊了一句,说道:“对了,我刚才听说,因为师兄弟们都在忙植树活动的事情,估计今天中午的斋饭要往后推迟一个小时。可能你们需要等一等了。”

“好的,好的,谢谢啦!”张小宇和爸爸齐声说道,然后目送着天水法师离开。

父子两人决定在午饭前稍作休息,于是便走到大雄宝殿左侧的长廊处。清水寺依山而建,所以内部的建筑,都依据地势的情况高低错落,长廊就是建在一堵顺着土坡建的高约7米的墙上。

“这就奇怪了,怎么都找不到失主啊!”张小宇有些失望地说,看得出情绪低落,全没有了刚进寺院时的兴奋。

爸爸把徒步包放在身前两脚中间的地上,看着张小宇,说道:“没事,实在找不到,还可以问问寺院能否保留着,等失主来取嘛。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垫一下肚子吧!”说完,翻开徒步包,找出一大包蛋糕,递给张小宇。

“我不吃,不想吃。”张小宇嘟着嘴,有气无力地说。

“哟,吃货居然有不想吃东西的时候啊!”爸爸看出张小宇不高兴,故意逗他。但张小宇还是不说话。

“好了,等会斋堂吃饭时,所有人聚在一起,到时候再找橙色背包的失主不是更容易嘛。”

“哦,是哦!”张小宇一下子又兴奋了起来。

父子俩正说着,突然听到长廊外的墙下,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隐隐约约,听不太清楚。父子俩转头向下望去,只见有三个人沿着墙根逐渐走近。

其中一个体型偏瘦,鹰钩鼻,略微驼背,戴着顶灰色圆线帽的人愤愤地说:“哎哟,累死我了,我的胳膊都快给卸下来了。”

另一个身体高大强壮,粗脖子,曾亮的大光头,穿着黑色T恤短袖壮汉,侧头看了一眼鹰钩鼻,说:“嘿,那棵树也没有多重啊,至于嘛,搞得和搬了一天砖似的。”

“你强,你厉害!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五大三粗的,一身肌肉。你看我这个细胳膊细腿的,跟你干这种粗活,这能比吗?啊?你说,这能比吗?”鹰钩鼻也不示弱,直接给大光头怼了回去,说完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两条又白又细的胳膊,上面还有几道清晰的红色淤痕。然后脚步加快几步,两只胳膊往前一伸,伸到大光头前。

“行,那你下次就别干,钱你也别拿了。”大光头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道鹰钩鼻,眼睛停在他的脸上,瞪着眼说。

“凭什么啊?我是用脑的,用的是智慧,你懂不懂?能跟你一样嘛?再说了,这个钱,分多分少,还不是三哥定啊,你能定啊!”鹰钩鼻说到三哥,音调陡然提高,转头对着三人中间一个戴着墨镜,梳着发亮的大背头发型,穿着一双带花纹尖头皮鞋的人媚笑着。

“好了!闹什么闹?”那个被叫做三哥的人低沉而平稳地呵斥着,鹰钩鼻和大光头立刻住嘴,一句话都不敢说,在三哥身边低着头站着。

“周总来了没有?”那个叫做三哥的人继续问道。

“额,还没有到,说是到了快到山脚下了,快到了!”鹰钩鼻抢先回答道。

“恩好的,把东西准备好。今天老板回去前专程交代,这批货走的量很大,做完这一次,就要换一个地方,周总这边以后暂时先放一放。”三哥继续低沉的说。

“三哥,为什么先放一放?以后就不做了?”大光头问。

“不知道,不过老板说了,感觉最近周总身边总有一些陌生人,让我们注意着点。”三哥回答道。

“是,是。”鹰钩鼻抢先回答,赶紧说道。

“知道了。”大光头稍微慢一步,有些憨气的跟着说。

“嗯。对了,去检查一下锁上好了没有。”三哥一边低声吩咐了大光头,一边捋着袖子,抚平了身上的贴身西装的褶皱。

“好”大光头答应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鹰钩鼻等大光头刚走,快步走到三哥的身旁,问道:“三哥啊,这个,老板到了山下,怎么调头又走了呢?”

“老板有老板的想法,瞎打听什么!”三哥略微转头呵斥了鹰钩鼻,并没有看着鹰钩鼻,眼睛突然往上一翻,警觉地看向张小宇父子俩的方向。

张小宇看到有人过来,立刻又恢复了元气一般,举起爸爸手里的橙色背包,兴奋地冲着三个人喊道:“你们好!请问这个背包是你们的吗?”

三哥转头瞪了鹰钩鼻一眼,低声说道:“别乱说话,当心说漏了嘴。”

“是是是。”鹰钩鼻说,接着脖子一缩,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抬起头,看了看张小宇手里的橙色背包,想了想,又赶忙往前跟进了一步,低声对着三哥的耳边说:“这个背包,怎么那么眼熟呢?好像之前见过吧?”

三哥瞥了鹰钩鼻一眼,低声说道:“少说话,今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完,抬起头,冲着张小宇笑着摆了摆手,表示没有见过。

张小宇看到三哥摆手表示不认识,声音一下子降了八度,对着墙下的三哥和鹰钩鼻说道:“哦,好的,谢谢了。”接着又气馁地侧身往旁边一倒,闭着眼睛躺在了长廊的长凳上。

爸爸拍拍张小宇的大腿,说:“好了,好了,没事的,我们等会再问看看嘛,其他人肯定是有见过的。”说完,转头看了一眼三哥和鹰钩鼻离开的背影,却看到鹰钩鼻也正好回头看向自己,只是在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鹰钩鼻如同触电一般,立刻紧张的又将头转了回去。鹰钩鼻这些奇怪的眼神和动作,让张小宇的爸爸感到少许的疑惑。

正在这时,张小宇突然闭着眼睛说道:“爸,怎么感觉有一阵‘嗡嗡嗡’的声音,你听见没有?”。

爸爸闭上眼仔细听了听,回答道:“没有啊……你是不是太饿了,幻听啦?”

“真的有,不过非常非常小声,好像现在又没有了。”张小宇张开眼,眼睛看向了长廊外蔚蓝的天空。爸爸则在歪头侧耳听着。

“爸,你看天上那个点是什么东西?”张小宇坐起身,指着大雄宝殿上方天空中一个越升越高,逐渐远去的黑点问道。

爸爸抬头望了望,等找到黑点时,黑点已经飞出很远很高,看不清楚了,便回答道:“估计是什么鸟吧?”

“还有这么飞的鸟啊?跟直升飞机似的。”张小宇自言自语道。

但张小宇的爸爸没有再看远处的黑点,他坐在长凳上,手臂搭着靠背,侧头望着远去的鹰钩鼻和三哥,想着那个奇怪的眼神,心里略微有一丝莫名的不安……

神秘的影子

今日的天空晴空万里,正直中午,天空呈现出一种明亮的天蓝色,张小宇坐在长廊里,望向天空,心里挂念着那个有着奇怪飞行方式的鸟,拿出了望远镜看向天空,寻找着那个黑色的点。可是,那个黑点已经消失,始终不再出现。

“爸,我们去那边的放生池看看吧!”张小宇收回手里的望远镜,对爸爸说道。他没有见过放生池,对放生池充满了好奇。

“行,我们过去看看呗!”爸爸一边说,一边背起徒步包。

放生池不远,下了长廊,走过大雄宝殿前的小广场,往前走到僧房,再顺着一条向下的水泥路,一路通到放生池,大概就十分钟时间。

张小宇双手重叠扶在池边的围栏上,把下巴枕上胳膊,看着一池绿水,又看了看湖心中间的菩萨,问道:“爸,这里怎么会有一个放生池呢?”

爸爸两手叉腰,看着池水回答道:“放生池是许多佛寺中都有的一个人工开凿的池塘,因为佛教都是有着‘慈悲为怀,体念众生’的心怀的,所以会让信徒将各种水生动物发生到池里。每次的放生便是积德了。”

“哦,原来如此。”张小宇说。

父子俩正聊着,旁边的斋堂走出一个人,拿着扫帚,这个人正是那位在大雄宝殿做清洁的小伙子。

小伙子将扫帚搭在围栏边,双手合十,对父子俩说:“不好意思了,我现在需要清扫这个地方,你们可以到后面柳树旁等一等。”说完往身后的池边指了指。

“哦,好的,好的。”爸爸笑着说,转身带着张小宇从小伙子身边走过,径直朝柳树走去。

“嗯,那个……”小伙子低着头,突然压低声音叫住了父子俩。

“嗯,怎么了?”爸爸回过头问道。

小伙子欲言又止,鼓足勇气准备说话时,眼神突然从张小宇爸爸的肩膀越过,往他后背看了一眼,猛然一怔,立刻说道:“没事,没事。”然后放下扫帚匆匆离开。

爸爸疑惑地转回身,看到另一个人从斋堂二楼走了下来,此人正是鹰钩鼻,只见他走上斜坡,朝僧房后方走去。爸爸目视鹰钩鼻离开,再回头,小伙子已经不见了,然后没有说话,带着张小宇走到了柳树旁。

几棵柳树组成了一片茂密的树阴,风吹拂池面,带过一阵清凉和大自然的青草味,池子对岸几位和尚正在清理草丛,那里应该是明日植树的位置。父子俩惬意地将胳膊搭在放生池边的围栏上,看着放生池波光粼粼的水面,偶有水鸟快速地掠过,引起一圈圈的涟漪。突然张小宇眼睛瞪的分外的圆,看着池边,似乎有了新发现,用手指着池边,兴奋地说:“爸,你看那里有只小乌龟!”

爸爸扶着围栏,伸着脖子看着张小宇指的地方说:“哦,是吗?在哪儿?”

“在那!在池边的土坑里,四脚朝天的躺在那呢!”

张小宇问爸爸:“爸爸,要不要把它翻过来啊?”

爸爸看着张小宇,问道:“你说呢?”

“一定要!”张小宇肯定的回答。

张小宇又问爸爸:“爸爸,我记得乌龟是会咬人的,不能随便用手抓的,对吧?。”

“叮咚!答对了。有些乌龟是会咬人的。”爸爸回答,让后饶有兴趣地问:“那你要怎么帮它呢?“

张小宇没有回话,他拿起一根树枝伸到了小乌龟的龟壳下,往上一挑,把小乌龟挑回了水里,看着小乌龟慢慢悠悠地潜入水中,接着把树枝丢到了一旁,就挥舞着双手,说:“我就是那么强大,我也没办法,啦啦啦!”

“嗯,做的挺好,但是好臭屁喔!哈哈。”爸爸笑着说。

就在爸爸笑着和张小宇开玩笑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白色的物体飞撞到张小宇的头,然后掉落在地上。父子俩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架白色的纸飞机。飞机尖头且修长,是那种直线飞行的飞机样式。

张小宇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有人,嘟囔了一句:“哟,谁飞的纸飞机啊?”说完低下身捡了起来。只见在飞机的翅膀上写着一个英文字——“OPEN”。

“嗯?这是什么?这还有英文呢!”张小宇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纸飞机翻开,只见打开的飞机上面用黑色水笔写着两行字。

“(?????)——随风两边倒。

歇后语猜谜,谜底能让你能找到日记本的秘密。

“爸,你看这上面写的,日记本的秘密!”张小宇看了两行字,两眼瞪圆。

“嗯,我看看。”爸爸停止了寻找飞机的主人,低头说道。

两行字的字迹并不清楚,龙飞凤舞的,感觉应该是赶着时间所写。爸爸看完后抬起头举目四望,没有说话。张小宇看看爸爸手里的纸,又抬头看看爸爸,然后也跟着四下里的张望,寻找飞机的主人。但整个放生池旁,除了他们和远处池水另一头一群除草的人们,就没有别人了。虽然放生池不大,但是对于纸飞机来说,还是足够的宽,绝对不可能从那边飞过来。

爸爸低头略有所思,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打开橙色的背包,取出了那本日记本并打开,和张小宇一起看了代号四的留言和那个数字解密的题目,又看了看纸飞机上的文字,百思不得其解。神秘的橙色背包,手绘的地图,奇怪的留言和数学题,再加上这个纸飞机上的内容,还有看不见的飞机的主人,所有的这些放在一起,实在太匪夷所思了,而这个飞机的主人与橙色背包的主人有什么关系呢?还是说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他为什么不出现呢?爸爸不说话,陷入了沉思。

“爸,这个歇后语,应该是‘墙上茅草——随风两边倒’吧?”张小宇的话,打断了爸爸的沉思,他一下子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张小宇,又看了看手上纸飞机的内容。

“嗯,对的,是‘墙上茅草’”爸爸皱了皱眉头,又说:“但是‘墙上茅草’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有什么内涵?”说完,不再说话,又继续沉思。

“哈哈,‘墙上茅草’,会不会就是墙头上的草啊?”张小宇看着爸爸,笑着说。虽然是句玩笑话,但却给了爸爸一个新的思路。

“嗯?对哦,说不定就没有特别复杂的意思,就是指墙头的草。”爸爸自言自语道。

爸爸这么一说,张小宇略微一愣,这本来就是他的一个玩笑话,没想到爸爸会赞同。张小宇愣完,嘴角上扬,有些骄傲地说道:“哈哈,看来我还蛮厉害的嘛!”

“你是蛮厉害的哦,青出于蓝啊!”爸爸笑着摸了摸张小宇的头,说道。

张小宇把头扬了扬,理了理自己前额的发型,爸爸则把日记本放回了背包,将纸飞机一折,揣进了兜里。

要想揭开橙色背包的秘密,目前所有的线索,看来只能先从“墙上茅草”入手了。张小宇和爸爸看向寺院的围墙,围墙大概有四米高,顶部也是有着暗灰色的筒瓦,从山门处开始延续围着整个的寺院。可举目望去,长长的墙头都很干净,并没有看到有草的地方。

“两位施主,斋堂准备开饭了!”突然不远处有人对张小宇父子喊了一声。

父子俩回头一看,原来是天水法师。他依旧双手合十,在斋堂的门口对着父子俩笑着。

“好的,好的,谢谢了!”爸爸说道。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张小宇也说道。

“等会需要在斋堂门口这里排队,需要排队进入斋堂的。”天水法师继续说。

“好的,好的!”爸爸也双手合十,说道。

天水法师说完,转身进入了斋堂旁边的厨房。

张小宇拉了拉爸爸的衣服,说道:“爸,我们吃饭前先去找墙上茅草吧。”

爸爸看看斋堂,再看看周边的围墙,说:“行,吃饭还得好一会呢。你饿吗?”

“有一点点,不算很饿。”张小宇本来就吃了些东西,再加上有了新的线索,兴奋感一下又上来,饿也就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爸,我们赶紧去找吧,抓紧时间。”张小宇催促道。

“行,那我们去找找看。”爸爸把橙色背包又绑在登山包下,背好登山包,扣上了腰扣,跟着张小宇。

两父子顺着放生池边慢慢地走,边走边看着围墙,希望找到墙头有草的地方。这墙头草找起来其实并不简单,寺院很大,围墙自然不会短,要把所有的墙头都查一遍,那就得把整个寺院走一遍。因为准备开饭,刚才在放生池的另一头除草的和尚们,都陆续地开始往斋堂方向走。除草的体力活让大家都已经累坏了,所有人灰头土脸的,走到斋堂旁边的洗手池洗手。

爸爸拦下一位瘦高的年轻和尚,客气地打了招呼:“您好!”

年轻的和尚停下脚步,双手合十,说道:“施主,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您好,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地方的墙上长有草的吗?”张小宇抢先问道。

“墙上长草?”瘦高和尚眨了眨眼睛,眼珠转了转,用手擦了擦从脸颊上滑下的汗水,接着说;“嗯,长草的墙我倒是没有注意,但是那头倒是长有很多的草,你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就在小树林旁边的草堆那里。”然后一边用手指了指刚才他们在放生池旁除草的地方一边说。

张小宇和爸爸顺着瘦高和尚指的方向看去,除了看到小树林,还正好看到那位清洁的小哥正急匆匆地和几位和尚从除草的方向走回来。人群里就他一人没有剃头,显得格外的扎眼。

爸爸谢过了瘦高和尚,和张小宇向人群逆行,朝着小树林旁的草地走去。走到通往大雄宝殿的下坡路的三岔路口,和做清洁的小伙子擦肩而过。小伙子一直低着头,张小宇和爸爸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同时擦肩而过的,还有从坡路下来的鹰钩鼻,他也是低着头,闷声的走进通往斋堂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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