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谁拣到我的口弦,请你还给我,

我错了灯红酒绿,不该将你放弃如果有谁见到我的爱人,请你告诉他我累了茫茫人海爱的原来还是你如果有谁见到我的家人请你告诉他我醉了不该不想,不愿让他们伤心如果有谁路过我的故乡请你停一停我走了山冈上是否还有人在歌唱”

——《口弦》

空间里一直留着这首歌，很喜欢这样平静而忧伤的旋律，那些句子像是我这颗思念而朴实的心。年少的时候，我不曾想到远离，也不曾想到要怀想———在很久远的一个角落，在黄昏，在夜深人静。这几天，我都在夜里梦见您，爷爷。是我想您了还是您想我了？我梦见很久以前您我之间的争吵和谈话，我梦见你过不去的那个寒冬和我等不来那个春天。我在梦里聆听，你久远的战事和您那块烙在膝头上的弹痕。温暖的阳光下，你叙说起贺龙元帅的胡须和他带着乡音的讲话。然后，我感觉到我们之间久违的默契，竟是一种叫做骄傲的东西。于是，我有一种流泪的冲动。树欲静而风不止，人欲孝而亲不在。人太过于自私的时候，总会留下许许多多的遗憾。并且，这些遗憾足以歉疚一生。那么久了，我还是不知道怎样去回忆和提及您——直到梦见您。写两段话吧！托梦与您。去年的漆树爷爷，去年的漆树一直没有人割您走以后，它再也没有流过泪没有让一个路人过敏，害怕父亲和叔叔不会像您那样自己割漆然后亲自漆刷自己的棺木一道道地，善待自己您静候余生的时候，他们抬头望望还在向上长的杉木您还在，日子还长去年的漆树倒在冬天，熬不过去了一场雪可有可无开春的时候父亲没时间扛它回来夏天来临的时候就干枯得像你最后的样子了父亲的油锯唰唰几下，比当年您一刀刀的划割残忍，干脆然后它们被掷入父亲烤烟的炉膛，青烟袅袅熏得我们，泪流满面我记得那些路您将两盒棺木漆得发亮，最好的留给那个相伴一生的人您的儿子们为您挑选墓地、立碑没我什么事我只记得那些路，通向您通向我们的祖祖辈辈在清明，我千里迢迢重蹈旧路听你讲他们的故事你的故事然后，手中的那一掊土洒在你们身上我的一生，撒在路上。

文/麦子图/网络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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