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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念穿越中津古渡》
???????陈大建
春日天气晴爽,正好放飞心情,行至龙兴寺旁,寺内银杏高耸,远观枝条似剑,细看嫩芽已萌,生命不唤自醒。
来到“神龙古刹”石牌坊旁边,我止步凝望横亘面前的那道古城墙,一股历史的沧桑感倏地扑入我的瞳孔,然后快速直击了我那充满世俗念头的胸膛,令我顿悟到历史其实是可以触摸到的,这道爬满了苔藓静卧了千年的古城墙,不正是被漫漫岁月风干了的、内涵丰富的历史标本吗?因此我窃自沉陷在光阴的猜想中,不由自主地忽视了古寺旁边芸芸众生的存在了。
这么稍停了片刻之后,正是芸芸众生之一的我,发觉城墙上方的红日正在为白云着色,蓝天别样的空旷与莫测的深邃中,布满了季节更迭的最新信息,于是在春天来临的触动和感动中,我决定不再到龙兴寺里散步,而改道出城去灵江边上走走了。
当我努力排除凡世俗事对情绪的干扰,从一如既往地洞开着的城门洞中行过时,便恍如在一条时间隧道中快速穿越,一种能致我的私心杂念快速消解的冷峻感,牵引着想入非非的我进入造型奇特的瓮城,我立即感到自己被置放在别样肃杀的气场中,随即感应到令人肃然起敬的浩然正气,正从瓮城的砖缝石隙间纷纷放射了出来,然后很有质感地降落在我的身体上,令我顿时明白了光阴其实是有重量的。
此刻瓮城里空空如也,我默立在城池的中央,对这个被岁月定格下来的特殊场景作环视,于是长了翅膀的意念就勃然飞扬了起来,这样一来,眼前的现实世界在快速地隐退,眨眼之间,陷在岁月的恍惚中的我,就自感孤身一人潜回到遥远的明朝,幻觉中,我看见了有无数的抗倭将士,正在城头上抛头颅洒热血,我似乎很真切,又很虚幻地聆听到了,将士们与敌搏击的阵阵呐喊声。
就在我迷陷于岁月的幻象中不能自拔了时,悬挂在瓮城上空的春阳,却把对地球上的所有生命的博爱,毫无保留地洒泼到了我的身上,猛激醒了我的意识,与现实世界重新接轨。于是我举头瞻仰耀眼的春阳,发现天空竟然只有瓮城口那么大,一个成语便倏然闯入了我的脑际——井底之蛙。然后又一个成语浮现出来——瓮中捉鳖。是啊,假如我是一只鳖,此刻瓮城之门,突然落下了,我还能往哪里逃?推而想之,遥远的冷兵器时代,若有敌人遁入瓮城,城头上的群箭乱石,必置他们有于死地。瓮城,您是造型奇特的军事建筑,也是台州先人的智慧结晶,更是军民协力抗敌的证明。此刻的我心腔里,塞满了对先祖先烈的敬意。
一阵急速而至的春风,从瓮城中穿越了过去,门洞发出了一阵浑厚的共鸣声。我扫了一眼瓮城的三个门,发现极像三个圆张着的大嘴巴,遂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怀疑刚才不是风的声音,而是这座千年古城,在借季节之口诉说历史典故。可惜凡夫俗子的自己太浅薄了,无法听懂瓮城诉说的岁月之语,好在我已经明白了,历史虽然似流水远逝,却并未完全销声匿迹,布满瓮城之壁的砖缝石隙,便是光阴特意打造的形状各异的藏书屉,里面塞满了各种历史的孤本,谁有本领能够挖掘出来,谁就能获得岁月的真相。
我一边这么痴想着,一边就出了瓮城东门,回头仰望,“兴善门”三字闯入眼帘,瓮城的特殊结构令我再次感应到了,岁月的深度与历史的厚度。
当我继续往东漫步时,顿觉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新修的小广场出现在面前,石板铺的地干干净净的,上有游客三三两两,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这与瓮城的庄严与凛然,形成了截然迥异的反差。我不禁在心里想道,如此直观的古今对比,现今越来越难见到了,的确应该好好地保护住,瓮城不就是一面岁月的镜子吗,让它原汁原味地永存在古城之门,后世“到此一游”游客们,便可照一照这个历史镜像,让他们别忘了自己的祖典。
我继续朝小广场东边走去,抬头看见远处青山连绵,灵江两岸已是杨柳依依,仿佛一幅巨型国画竖在那里,既有着自然之美,又布满了人工之秀,顿时季节的鲜活感,已置换了我胸腔里的,瓮城给予的历史沧桑感。
再往东行了数丈许,见一木屋依岩而建,虽是新物却呈旧貌。记得此木屋曾设过茶楼,几个文友曾约于此,品茶聊天与吹牛,但此处已属于城外,有点冷僻故生意清淡,茶楼早已歇业了,但“中津茶楼”字样,依然依稀可辨,虽然已经褪色了,但仍令我产生怀想。
因此关于台州古城历史的怀想,让我记起了《中津古渡记》:中津古渡位于金鸡岭下,辟于唐之初年,素称南北枢纽。是渡北连吴会,南通瓯闽,官吏迎送于斯,文人往来于斯,货物集散于斯。然而此刻,我举目环视,哪里还有渡口的模样,连痕迹都已经难以寻觅了,而此刻展现在我眼前的,分明是一块现代的休闲之地。但历史上的中津渡千真万确存在过,而在很长的一段岁月里,台州古城周边的物产,便是在中津渡下水,然后顺灵江出到东海,再行销到他乡别地的,那些舶来品也在此渡口上岸,然后供给古城内外的居者们。因此这条滔滔东逝的灵江,便是台州府所在地与外界联系的重要纽带,而中津渡就是这条纽带上的一个不可或缺的扣子。
木屋东边不远处,有新立的石碑为证,碑文上的小字,是友人岳清的手迹,碑上卧一大石似船,刻篆体“古渡”两字,则是友人引奭所书。记得“中津茶楼”相聚,两位老友也都在场的,还有才气渐旺的李鸿。触景生情中的我,来到了石碑的前面,发现碑文已经褪色,粗看碑如岩皮,为何仅仅数年,新物就成古董?可见时间是把刀,会在无声无息之中,对世界上的所有东西剥皮抽筋,同时又总在扮演一个化妆师,以现代之色彩饰盖岁月之皱纹。
然而历史就是历史,它不因表象的改变,就没有存在过。但我无法知道,岁月中的中津古渡,当初是怎样的风采?
就在这无人问津的石碑旁,我作为一个小说作者,喜欢虚构的品性导致我的想象力,蓦然放荡不羁了起来,因而那些飞扬起来了的意念,便沿着中津古渡的历史轨迹,朝台州古城的岁月深处快速地回溯。
就这样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牵引着我在幻觉中到达了,公元年。1那正是夏末的一天,那天天气特别燠热,我在意念里看到一艘小火轮逆流而上,然后在中津码头停靠下来,落船的是一个矮矮胖胖的青年,他装束比较朴素,一张方方正正的脸,呈现朴实憨厚之相。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大两小,原来他是携妻带子而来,最小的那个,大概才过周岁模样。这是他第二次来台州了,第一次是在年初,是应省立第六师范校长郑鹤春之邀,孤身一人来此偏僻山城教书,只因与一师还未完全解聘,而且家小也还在杭州,故在此只待了三个月,此次带着眷属再来台州,是准备长待下去吗?
他们一家四口夹在人群中,朝“兴善门”缓缓走去,这种夫领妇随带子提包的情景,在任何码头上出现都很平常,因此当时未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