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湿疹网上医院 http://pf.39.net/bdfyy/bdfzd/210627/9113647.html(一)门被拉开一条缝,一只手伸进来,扳住门边往旁边推。也许门老旧推不动,那人又将膝盖伸进来一顶。门发出嘎吱声,缓缓向一边移去。光从门外流进这个漆黑的房间。起先光像水,在黑暗中的某一处团聚着,轻轻地流动。后来它向四周扩散,光缓缓弥漫整个地方,照亮这间沉寂的阁楼。女孩还在门外,待她几乎看清整个房间后,她伸脚踩进房间。脚一触地,她又迅速缩回,抬脚微蹲着,用手拍去脚尖的灰尘。然后她又伸脚进来,以脚后跟着地,摇摇晃晃地走。她看见桌上一只积灰的匣子,信手拿起打开,看里面的小纸片。似乎是累了,她在桌边蹲下,脚尖着地,脚后跟仍抬起。她的脚是全粘上灰了。可她专注于那张纸片,上面写着:我们生来名字就由他人决定,是不是上帝嘲笑我们生来就看不清自己?她觉得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来,似乎全身血液重新流淌。她只觉得异常感动,却流不出泪,说不出话。她轻轻捏着那张纸,却又觉得手间万斤重。她沉默着,脚后跟不由自主地慢慢放下,踩在了地板上。(二)这个城市在下雨,珣玡和一个老头坐在门槛上,听他讲老国王年轻时候的故事。讲到最后,她问:“然后呢?”老人回答:“什么然后?然后我就老了啊。”珣玡的眼睛还红着,这时她又忍不住笑道:“你讲老国王的故事,说自己干什么。”他们不再说话,沉默着看眼前的磅礴大雨。老人慢慢伸手,拉好珣玡滑落的裤子肩带。他们就像世间最普通的家人,共享这个雨天的故事。(三)不同于自己家园的森林、阳光,这座城市满是小桥流水。缓缓流动的河水,充满古意的青石板,沿着青石板向外蔓延的沙地,还有远处的青山……古怪至极。珣玡和难漾坐在一条乌篷船的船尾,她看着河中的鱼,兴致很高地唱着歌:“南方有古镇,古镇中古屋,古屋旁古树,古树掩古桥,古桥架古河,古河旁佳人……”珣玡即兴作了词。待船靠岸时,她轻巧地上岸,回过头来拉上难漾一把。他们并肩去一座酒楼。珣玡顺道路过此地,找她从前家附近的姐姐。尾鸢彼时跟着歌团来到此地,她有一副好嗓音,歌声婉转。她们在一间房里说体己话,难漾正好要去门外吹吹风。尾鸢为珣玡夹菜,她很温柔地说:“这里的藕,很好吃的。”(四)天边传来一声声鸣警,羹伎从窗户探出头时,已经可以看见远处的云改了样子,像是一列列排得整齐的波点。她快速地把窗户一扇扇关好锁好。她披着的披肩被她随手扔在了椅子上。羹伎走出家门,关上了家门口一盏温暖的橘黄的灯。然后她退回房间,每经过一扇门,就落锁。羹伎的床尾有一把带靠背的椅子,精致且有分量,很重。她侧坐在椅子上,身体向左倾,靠着柔软的背椅,两条腿搭在扶手上。她已经拉上窗帘,房间内开一盏小灯。她突然想起家门外的灯是否还没关。因为窗户隔音,此时房间里很安静。她犹豫了一会儿,腿一搭一搭地踢着空气。然后她认命地下来,去门口检查。灯开着。她有些困惑,又庆幸自己出来。她关上灯,却在转头时看见了两个人。珣玡和难漾来到这里时,一入眼就是眼花缭乱的色彩。大面积的色块,凌乱或规整的线条……这里的原住民双眼不识色彩,于是他们肆意使用各色,造就这座绚丽之城。很多人慕名而来,但往往不长住,一是因为颜色过分杂乱,而是因为时不时传来的警报声。珣玡能找到羹伎,是因为她的房子用漆不多,反而一眼便能看出来。毕竟羹伎看得见颜色。珣玡她询问了有关阿姆的事情。因为警报声尚未解除,羹伎便留了他们一会儿。羹伎抿着茶,默默地看了几眼难漾。她突然短促地笑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珣玡。她说:“你知道吗,谷山的取己,有两个孩子,是一对姐弟……据说他们生来一个人全是谎言,一个全是真话……我一直想知道,谁在说谎,谁是真话?”“你只是问问,要找我帮忙扭转命运,就得付出什么代价……”(五)珣玡进屋时,寒风也顺势跑进来。她立刻掩上门,坐在难漾床边。她第一次遇见难漾的时候是在太阳城。那天她听完老人讲老国王的故事,等雨停后就在街上闲逛。太阳很大,之前那么大的雨,地面也很快干了。走着的时候,突然有人捉她的手。她回头时,就看见了难漾。他微低着头,表情很奇怪,又像是快哭出来。他说:“阿北。”后来他们就一同前往南方。珣玡有对“阿北”这个称呼提出疑问,但难漾一直叫她“阿北”。即使是现在,他生了重病躺在床边,也仍安慰她说:“阿北,别担心。”他知道她叫珣玡。在那次错认抓住她的手后,难漾就再也没有主动牵过她。可她是阿北吗?有时路上人多的时候,珣玡就拉住他,怕两人走散。可她是阿北吗?他伸出手摸索着,终于抓住了珣玡的手。她轻轻地吸了一下鼻子,却没说什么话。难漾在犹豫要不要松手,他怕珣玡正声问他“我是谁”。那他该说什么?阿北?珣玡?可他实在没有力气想这些。他握住珣玡的手,然后开口,声音很轻却很坚定:“珣玡。”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他的脸上,温温地化开。是珣玡开了窗,有雨被风吹进来吗?可是屋里那么暖和,就像春天早已到了。文/程外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